会再为难她,连她送了汤药坏郭络罗氏的身子,郭络罗氏也没有找过她的麻烦,可是被拘在小小的雅然居中,对外界信息了解不多的她,却没想到八爷会和郭络罗氏撕破脸皮的闹起来,也没有想到郭络罗氏会这么刚烈的选择死路。
她故作轻松地陪坐在下首,就在她使了眼色交代小宫女去前面找八爷求救的瞬间,郭络罗氏有了动作,一枚精致的珐琅彩铜胎小瓶被郭络罗氏拿在手里,几滴乌黑咸腥的药汁,如同墨汁般点落在碧绿色的茶汤中,她心慌意乱地想要起身冲出门逃开,却被从小擅长骑射的郭络罗氏轻松拿住。
“呜呜%……”郭络罗氏并没有给她拒绝、反抗的机会,很是粗鲁地端着茶碗就往她的嘴里灌去,苦涩的药味直冲鼻子,她虽然很努力躲闪,还是有大半碗茶都灌进了她的嘴里头,眼瞧着一碗茶被她喝了个精光,郭络罗氏如丢垃圾似的将她丢在了地上,嘻嘻笑着,又自顾自地续上了一盏茶,揪着坐在炕上发傻愣神的小阿哥,三两下就照样灌了进去。
年氏修剪得宜、涂着凤仙花汁的手指,狠狠扣着嗓子眼儿。
她满眼是泪的想要将喝进去的茶汤吐出来,但是郭络罗氏选用的药汁,本就是滇南难得一见的毒花萃取提炼而成,不说入口即死,却也是绝无生还可能的,她的眼前已经开始渐渐迷离,她强撑着最后一丝气力,怎么都不肯躺倒在地,迷茫地看着郭络罗氏的方向,哑着嗓子问道:“为什么?”
“往日看八爷将我当傻子似的糊弄,你不是很高兴么?
如今我不再犯傻了,可是我怎么能舍得我最爱的男人和我男人最爱的女人、孩子呢,我最是听他的话了,自然要带着你们一块走了。”早在郭络罗氏进院子前,便已经吩咐她的陪房将雅然居的院门守得死死的,别看年氏在房间里折腾得很,却没有半点消息传到前院,郭络罗氏笑着看地上挣扎打滚的年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素手取下发间的金簪,半蹲下身子,狠狠划烂了年氏的脸,她早就瞧不上年氏故作纤柔的样子了,左右都是一个死,她又何必随心所欲一次呢!
小阿哥本就是早产儿,身子羸弱,连哭都没来得及哭一声,便吐着黑血没气了。
郭络罗氏笑着将他抱在怀里,她本就是个喜欢孩子的,她一直想要生下自己个儿的孩子,不然她也不会花大力气找来灵药给老八服用,只是八爷好狠,狠到不愿意让她有孕,宁可让年氏算计她,若不是那碗莲子汤是八爷亲手端给她的,她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地喝下去,而八爷又怎么会不知道后宅女人的那点小手段,他是故意的,她真是太傻了,居然会相信八爷那番没有半点诚意的解释,相信八爷不过是被年氏利用了……
不过也好,总归是谁也不欠谁的了。
年氏的孩子是她动手弄没的,年氏毁了她怀孩子的机会……
郭络罗氏将怀里抱着的小阿哥放到年氏的怀里,又擦去她们俩脸上的血痕,清理了房间里关于她的一切痕迹,抚平了袍摆的褶皱,如同没事人似的走出了雅然居,笑眯眯地往旁边的院子走去,世人皆说她是大清第一妒妇,可是这八爷府里的女人,也并不比其他爷们府里的女人少,以前她以为这些女人都不过是八爷找回来的摆设,现在她不会这么认为了,怕是这府里头把她当傻子看的人不在少数呢!
有杀错,没放过。
既然她给了后院这些女人锦衣玉食,让这些八爷口中说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享受着比寻常富户人家妻妾更加优渥的生活,那么收掉她们的性命,也算不得什么过分的事情吧,她左右顶了第一妒妇的名,该做点实事,不然岂不是冤枉,郭络罗氏嘴角含笑的想着,脚下的步子是半点都没有迟疑,她可得抓点紧,这院子里的女人那么多,若是留下一个半个的,她就算是死了都闭不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