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格格,您这是做什么?”郭嬷嬷被郭络罗氏的举动吓了一跳,忙弯腰去扶,称呼都叫错了,竟然将她在安亲王府伺候郭络罗氏的称呼叫了出来,可见她真是被郭络罗氏的举动吓到了。
郭络罗氏拒绝了郭嬷嬷要扶她起身的动作,微微摇头,眼泛水波的看着郭嬷嬷,正色道:“嬷嬷,您看着我从小长大,陪着我一块被送进阿哥所里,半辈子都耽搁在了我的身上,如今我不能在继续耽搁你了,只求您能替我办最后一件事,务必跑一趟安亲王府,一定要告诉我的舅舅,我闯下大祸了,他救不了我,还会被我牵连致死,让他尽快离京去,走得越远越好……”
说完,郭络罗氏就给郭嬷嬷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您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嬷嬷是个糊涂的,您不说清楚,嬷嬷该怎么给舅公老爷传话,要是耽搁了您交代的大事,嬷嬷这条命赔给您都难报万一。”郭嬷嬷被郭络罗氏的慎重惊着了,她不敢多耽搁时间,却也不能就这么一头雾水的走,她瞧了眼廊下已经注意到上房动静的宫婢,将郭络罗氏拉到了内室里,又将窗纱撂下,这才一边替郭络罗氏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一边低声询问着。
郭络罗氏也没有隐瞒,将她出京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郭嬷嬷。
“您糊涂阿,帝王一怒,横尸遍野,您怎么敢将皇上做出的阴私事捅破,您怎么不早些和嬷嬷商量,嬷嬷就算不能为您出主意,也可以替您和舅公老爷说一声,舅公老爷那么聪明,定然能给您想出最利于您的办法。”郭嬷嬷闻言,整个人都彻底傻了,她怒其不争地狠狠捶着郭络罗氏的后背,哭着说道。
如果时间可以倒退回她未嫁时,她一定不会选择狼心狗肺的八爷做自己个儿的丈夫,哪怕是嫁给边疆小兵,过着粗茶淡饭的日子,也好过亲身经历这种被背叛的痛苦。
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郭络罗氏咬牙推开了还要说些什么的郭嬷嬷,站直了身子,脸上挂着凄美的笑容,傲然道:“不管怎么说,本福晋这辈子活得不委屈,八阿哥是皇子不假,可是却要在本福晋跟前做小伏低地讨本福晋的欢喜,人生在世,寥寥几十年,我这辈子比其他人活得自在,嬷嬷也不必教训我,您只要告诉舅公老爷快走就是了。”
说完,她便扯着帕子擦去了脸上的泪痕,迈着轻松的步子往后院走去,八爷和她同床共枕十数载,却从没有真正看清楚过她,她郭络罗氏是个刚烈的性子,她能豁出一切为八爷夺位铺路,她也一样能毁掉八爷的独子和爱妾。
旁人都以为是她郭络罗氏身子有暇,不宜有孕,这些年都不曾为八爷生下一子半女的,可谁知道真相是八爷从小伤了身子,比起太监强不了多少,要不是她千辛万苦的求舅舅找来秘药,连府里头唯一的那根独苗都不存在,别以为她不知道她突然小日子来临是年侧福晋做的手脚,她之前为了八爷不去为难年氏,至于现在么……她好像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这么想着,郭络罗氏来到了年氏所居的雅然居中。
小巧精致的四合院,面阔三间的上房布置得格外雅致、清新,如海棠花般娇艳的年氏穿着一袭粉蓝色的对襟袄裙,正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哄着小阿哥,猛然瞧见郭络罗氏进门,忙慌乱地将小阿哥藏在身后,眼含畏惧地迎上前来,福身见礼道:“妾身年氏见过福晋,福晋吉祥!”
“起来吧,我就是过来瞧瞧你!”郭络罗氏气质雍容地坐在年氏坐过的临窗大炕上,微微抬了抬手,含笑说道,眼底却闪烁着阴冷的杀机。
年氏畏惧郭络罗氏如虎,却也并不怕郭络罗氏做出多么心狠手辣的事情来,她明白郭络罗氏将八爷敬若神明,只要是八爷交代下来的话,便是郭络罗氏再不情愿,也总会好好做到的,便如八爷那也说过会保护好她,让她不要为了离世的胎儿伤心,早晚还会再有孩子,而郭络罗氏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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