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在现代的时候,这到了夏天,街上露胳膊、露大腿的人,那绝对是比比皆是,尔芙也并不觉得别扭,就算是看见几个打赤膊的男人,她都觉得很平常,可是来到这时代以后,入目都是长袖大袍的,猛然看见一个袒胸露背的,她还真有些不大适应,却也不至于尖叫出声,但是考虑到身后跟着的瑶琴和丫儿,以及几个小丫鬟的脆弱小心脏,她还是硬逼着自己,来了一个高八度的海豚音,表示她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尔芙是没有受到惊吓,包括捂着眼睛落跑,那也都是做戏。
厢房里,睡得正酣的张保是真真切切地被吓坏了。
可怜张保一翻身就要坐起来,却忘记他正睡在躺椅上,就这么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翻滚,直接就滚过了躺椅的扶手,跌坐在了冰凉坚实的地上。
不过这些都不是大问题,他更害怕的是他看到的那一抹背影。
他颤巍着手指,系好了衣裳,连摔成八瓣地屁股都顾不上揉一揉,便抓住了一个上前来搀扶他的小太监,满是惊悚的瞪着不算大的一对三角眼,颤声问道:“刚才跑出去的是侧福晋瓜尔佳氏?”
小太监看着素日高高端着架子的张公公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很是爱莫能助(幸灾乐祸)地扫了一眼张保的领口,微微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再好好表示一些他对张保的同情,同时也为自己没能拦住尔芙进门解释一番,便听见身后跟过来的小丫鬟梦娥,接茬道:“侧福晋许是找您有急事,连小喜子想要过来通传一声的工夫都不愿意等就冲了过来!”
“啪……”张保抡圆了胳膊,一巴掌就护在了小太监的脸上。
他就说好像哪里不对劲,敢情是这个小太监没过来通传,要是这小太监腿脚快一些,哪怕是早侧福晋一般,他也不至于丢丑在侧福晋跟前。
说白了,张保就是又气又怕地迁怒了小喜子罢了。
可怜的小喜子被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正架着张保起身的胳膊,条件反射地往前送了送,刚刚半站起身的张保就又一次地被摔在了地上。
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能忍,婶也不忍了。
张保单手揉着再次受创的屁股,另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着被吓呆的小喜子,眼角微微抽搐着,冷声呵斥道:“咱家看你这猴崽子是真的越发欠调/教了!”
说着话,他就将注意力落在了门口瞧热闹的两个小太监身上。
只见他眉梢高挑地剐了一眼小喜子,对着门口站着的两个小太监,厉声吩咐道:“还不赶紧把他给咱家拉下去关起来!”说完,他就再也不看房间里大眼瞪小眼的几个人,胡乱将丢在地上的袍子往身上一披就这样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门,赶着去见尔芙了。
从头到尾就很是冤枉的小喜子,欲哭无泪地看了眼两个同伴,乖乖伸出了手,任由二人架着他往外走,带着哭腔的唠叨着:“你们说我这是倒了什么霉了,这一眨眼的工夫,明明什么都没干就被甩了两个大嘴巴,也不知道张公公回头会把我打发到什么地方去,这辈子怕是没个指望了。”
押着小喜子出来的两个小太监,和小喜子都是一块进内务府的同年,当初被送进内务府的一帮小伙伴就剩下他们这几个了,关系自是亲近的,所以也没有太为难他,一出了正院就松开了他的胳膊,更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着失落的小喜子:“你也别说这丧气话。
张公公虽然为人严厉了些,可是待咱们手下人是真好,他也就是这会儿气急了,估计待会儿消消气就把你放出来了,你说说你也是,怎么就不拦着点侧福晋呢!”
“咱们是个什么身份,我还拦着侧福晋!”要是不提这话,小喜子还不好倒苦水,有了同伴这句话,他也就将心里的那点子不痛快都说了出来,反手指着自己个儿的鼻尖,又戳了戳冠帽上的鎏金顶子,嗤鼻一笑的自嘲道,“你是没瞧见侧福晋过来时候的样子,那火急火燎的,连她身边的大宫女都拦不住,我一个没品级的小太监去拦,那我才是真不要命了呢!
我也明白张公公是被侧福晋突然闯进来吓着了,迁怒了我,我就是气那个小丫鬟太不明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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