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明,可却不敢说什么。谢瑶环拂落上官婉儿的手,默默退了出去,并将门与她们关好。
“太平,别这样对瑶环。”上官婉儿担心敏感的她听出什么,又故意装作疑惑,问道:“瑶环怎么了?平日里你俩相处不是挺好吗?”
宋玉微怔,心窝里是又气又恨,但她哪儿敢跟婉儿讲谢瑶环是怎么待自己的,只得闷声答道:“没什么,她伺候的不好。”
上官婉儿是明知何故,嘴上假意惊讶,“她都伺候不好,可就没人伺候得好你了。”
这句话打在宋玉心里,让宋玉眼睛一酸,“别提她了。”
上官婉儿心中泛起深深地无奈忧伤,知她委屈难言,不能再提谢瑶环,更不能再讲什么夫妇和顺。她默然的在心底沉沉的叹了口气,可却找不到话说了。
彼此默契的不去触碰,反没有了话语。
满室静怡,只听得见煮着的茶水不时发出轻微的“咕咕”声。
宋玉静静看着她万千青丝,如墨如绸,凝雪香肌,如羽若脂,眉目如画,明媚多姿。她的婉儿似乎长大了,越发的有了那个熟悉的味道,不禁万分感慨地念道:“人非草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倾城色。”
上官婉儿眼神陡然一亮,也把她细细描摹,那个会抱着她撒娇任性,随时都能嘟着嘴卖乖的人儿不知何时已坠马高髻,光彩照人,不施粉黛,不擦胭脂,像壁画里走出来的美人,但是又有哪支笔能画出她的风韵来?
她已经忘了有多久没这样仔细凝眸,情难自禁的道:“太平,今日我才知道何谓倾国倾城。”
宋玉本是发自肺腑,却无端端得了她的夸赞,不由红晕生颊。捂了半边面,假意押了口茶。
上官婉儿真是爱煞了她这般可爱的模样,差一点便想要伸手去拿下它来。但理智让她强压下心头的悸动,咬唇道:“太平,我不能久待。”
宋玉回神,目露不舍,垂头道:“嗯,我知道。”
上官婉儿也不知想着什么,望着后殿门外,隔了轻纱幔帐,隐隐瞧见院内新枝随风轻摇。“太平,洛阳的田地当真龟裂了吗?”
“嗯?”宋玉抬眸,奏表写的分明,母亲赏赐也到,为何还有此问?她转念一想,反问道:“是有质疑?”
上官婉儿轻轻摇头,转目道:“我提议征粮备灾,裴炎却要都市署令先查米商物价。”
宋玉微微皱眉道:“娘同意裴炎了?”
上官婉儿点头,宋玉愕然道:“若是真的遭了灾,要如何施救?那时再征粮,岂非已晚?”
上官婉儿抿着嘴,发愁道:“是呀,我也是这般说。可天后却说裴炎乃门下省的长官,负责审议之权,地方有问题,自然是需要先行调查。至于救灾,未灾而救灾,是可笑之举。”
宋玉愣了愣,征粮备灾才是上上举措,调查和备灾根本也不冲突,老妈批了裴炎,显然是不会在未有灾荒奏报之前就储粮备灾了。但她想不通,睿智如武则天,不可能不会知道那时候已经晚了。
旋即,她想起历史上的救济灾荒,大多也是如此。可似乎有没有春旱或是荒年,其实都有预兆的,那为何历史上都不提前预防呢?
宋玉灵机一触,道:“婉儿,这征粮是否程序繁琐,牵连甚广?”
上官婉儿眸色不易察觉地微亮,道:“征粮先要中书省下发制令,交三台审,御笔批示,而后发放州县,各州县这才会筹集米粮。”她顿了顿,道:“一般关中地区多向蜀地或淮水一带征集,平时州县自有储备,可若旱情延至淮河下游,那处的储粮便不够所需,而蜀地负担就会加重。官粮和军粮的征收都有其时效,另行征收,东台恐会有封驳之宜。”
东台即是门下省,封驳之权就是门下省可以封还他们认为有所失宜的皇帝下发的诏敕,其职权甚重,一般由皇帝亲信任门下省长官,如裴炎。宋玉思付半响,敢情老妈这是不愿薄了裴炎的脸面,或可说她仍许裴炎一门长荣。
“裴炎是我娘的心腹,这等事上,她犯不着不批他所请。正所谓大事不放,小事不抓,内廷并不好干涉外廷太多,否则裴左相就有意见了。”宋玉淡然自信的笑着,“婉儿,你别担心,你提出来的便是我所想的,可我娘不肯,并非她不明。只是......婉儿,你如今是宫正,没有必要反驳裴左相,都是母亲心腹,一个外廷,一个内廷,关系该当相处融洽才是。有些话,朝堂上讲不得,内殿却正好说得。”
上官婉儿讶然相看,原只是想引诱她能好将让她帮天后储粮一事自己说出来,不曾想到她竟会有这番深刻的话。上官婉儿回想当时,不禁暗责自己屡屡驳了裴炎的脸面,怎就没有想到原来还有这一层呢?
宋玉察言观色,不由疑惑,暗说以婉儿的情商,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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