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感觉吗?”我死盯着覃瓶儿问。
“有感觉,很冷!”
我略微有点失望,这个感觉我也有。我不死心,握住覃瓶儿的手腕去拔那支箭。覃瓶儿的手并未接触满鸟鸟的皮肤,满鸟鸟的身子却像条鱼跳了一下,那支箭也作小角度的晃动。
难道覃瓶儿的手可以代替筷子?我心里一阵兴奋。
不管了,反正现在满鸟鸟现在已经是“死马”,只要有一线希望,试过再说,成不成那就看满鸟鸟的运气如何了,赌运那么差,想必应该不会背时到家吧?
我赶紧吩咐覃瓶儿不要动,自己则小心翼翼爬到石梁另一头,伸手一摸,果然陡峭的坡壁上石缝间有清凉的水在汩汩流动。我大喜过望,嘴巴凑近石壁先嘬了两口,以缓解喉咙火烧般的难受,接着脱下上衣,展开铺在石壁上,很快上衣就完全湿透。
我抱着上衣,就像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步一步踅回平台,把衣服上的水全部挤在满鸟鸟身上那几支阴箭附近,然后挥动大手,像拍烂棉絮般猛力拍打起来。
覃瓶儿显然被一连串的啪啪声惊住了,在黑暗中呆了两秒钟,说:“鹰,你在干嘛?”我没回答,事实上我也没空回答,手更不作丝毫停留,在满鸟鸟身上拍打得更起劲,边打边在心里嘀咕,“鸟鸟,你莫怪我手重,与你的小命比起来,这点皮肉之苦你应该承受得住,我也是没得办法……”
直到我的手心感觉到麻木,我才停下来揉揉手板。不过,在拍打过程中出了个问题,满鸟鸟背心和后脑那两支箭的位置我不敢拍打,万一把这伙计的心脏拍落或打成脑震荡,有朝一日他恢复正常还不找我扯天皮啊?况且这两个位置的肌肉太少,我的手板也肿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覃瓶儿听我喘着粗气并不回答,也不敢多问,瞪着迷惘的两只眼睛循着啪啪声望过来,脸上的肌肉一阵阵抽搐,显然紧张到了极点。
我到此时仍不是十分确定满鸟鸟是中了所谓的“阴箭”,也不晓得我这一通狠打是对症下药还是病急乱投医,是不是真的有效果。忐忑着挽起满鸟鸟的裤腿,果然看见他小腿上一团漆黑中,那只箭附近呈惨白的喷溅状,与我当年见到的情形一模一样,我暗道,是了,这就是阴箭!
我心里稍稍轻松了些,牵住覃瓶儿的手,叫她张开手指,缓缓伸到小腿那只箭杆,帮助她紧紧捏住,然后往上一提,满鸟鸟像被电击一弹,那支覃瓶儿看不见的阴箭被拔了出来。我也不敢多看,捏着她的手一挥,将那支阴箭远远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