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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还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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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看着寄爷,好半天才嗫嚅着说:“……要用哪里的血?”

    “要用嘛……”寄爷唱到这里顿了一下。这一顿,吓得我差点一翻跟斗,第一时间想到了那里的血。我暗骂寄爷这点子出得太臭太没常识,就算那里的血是救死扶伤的灵药,你怎么就知道覃瓶儿这几天恰逢“颇不宁静”的时期呢?回想起在安乐洞中他判断出覃瓶儿是未破之身,我越发感觉这老家伙属于那种把簸箕说得比天大的故弄玄虚之辈。

    覃瓶儿果然与我心意相通,很可能与我一样的心思,雪白的脸唰地黑了——当然,很可能是红了,我现在除了黑白二色,根本分辩不出任何其它颜色。

    “……我……我这几天……没、没有啊……”覃瓶儿瞥了一眼旁边的满鸟鸟,勾着脑袋结结巴巴地说,不光声音颤抖,身子也在轻轻抖啊抖,抖得我的心也跟着悬吊吊的。

    寄爷一呆,半天才唱道:“……我说的是嘛舌尖上的血噻伊呀哟喂……”

    我气得几乎发狂,不光是为他那古里古怪的腔调,还为那“欲唱还休”的暧昧。舌头上的血有什么可忌讳的?吞吞吐吐害得我的思想拐了老大一个弯。我真想亲切地对寄爷说一句满鸟鸟经常挂在嘴边的“日常用语”。

    覃瓶儿听寄爷要她舌头上的血,显然如释重负,长吁一口气,吐出舌头,银牙一咬,一股黑色的液体崩溅而出。我刚好站在覃瓶儿的对面,这一幕看得十分清楚。

    寄爷见覃瓶儿咬破舌尖,用那柄怪刀拨开我肉身头部的位置,肉身的额头清晰地露了出来。寄爷在肉身上那个不是“土”字的“土”字第一横旁边用刀划了一下,然后对覃瓶儿唱道:“覃啊姑娘,你呀你嘛把舌头上的血噻滴在这个噻伤口上吧!”

    覃瓶儿黑血满口,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疑惑,听寄爷要她把舌头的血滴在肉身额头上的伤口上,乖乖地走到肉身身边,半跪于地,俯下身子,将小嘴贴近肉身额头,舌头上一滴滴黑血像蜡油一样嘀嗒而下。

    满鸟鸟畏首畏脚站得远远的,鲜有亮光的黑眼眶一瞬不瞬盯着寄爷和覃瓶儿忙碌。

    我的注意力不在满鸟鸟身上,见覃瓶儿舌头的血几乎把肉身额头全部盖住,那层“纸”后面的我仍半点反应都没有。我暗地苦笑,寄爷恐怕又是在玩“摸石头过河”的伎俩了。

    唉!这新生代土家梯玛的法术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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