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9-06-13
覃瓶儿能看见我?
我欣喜若狂,全身因激动而开始轻微颤抖,嘶声叫道:“瓶儿!是我是我!”边说边伸手去摸覃瓶儿苍白凄楚的脸颊,想要抚掉她脸上的眼泪。
覃瓶儿瞪着两只黑洞洞的眼睛,满脸凄楚迷茫,对我的手根本没任何感觉,雪白的上牙咬住下嘴皮,全身也像冷得打摆子一样微微颤抖。
“瓶儿……”我跳起来大叫一声,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换作平时,覃瓶儿肯定会被我这声高昂的鬼哭狼嚎吓得飞起来,可现在她对我的喊声一无所觉,连脸上的肌肉都没出现半点抽搐,我站在她面前,还不如一缕轻烟。
我内心充满绝望。“阴阳隔层纸”这是我爷爷生前在讲那些所谓“阴间”“阳间”的故事时老是喜欢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我当时就想那层“纸”在哪里呢?“纸”后面的另一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现在我终于明白了,那层“纸”无处不在,那层“纸”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远得明明看得见自己心爱的人,却永远无法摸得着她,永远无法跟她耳语呢喃……
我脸上抽搐,两眼含泪,地上我那黑白分明的肉身一动不动。
花儿站在我的腿边,嘴巴一拱一拱,我腿上却没任何感觉。覃瓶儿痴痴站了一会,长叹口气,蹲下身子把那个肉身又紧紧抱在怀中,脸颊贴在肉身的额头,轻轻摩擦,双肩一抖一抽,又开始嘤嘤哭泣起来。在那层“纸”后面的我听见那哭声,心如刀绞。我长叹一声,终于体会到什么是“肝肠寸断”的滋味了。
花儿拱我的腿无果,抬起头来看着我的脸,眼角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滚滚而下。
看见花儿的眼泪,一个差点被我遗忘的疑问泼喇喇涌进我的脑海――格老子的,我是怎么死的呢?这个问题想不明白,我可能一辈子寝食难安。当然,我现在的处境,也谈不上什么安不安的问题。
我仔细回忆了下,要说我躯体发生剧变,就是从把花儿的眼泪抹在我眼球上那时开始,在之前,我可以真实地触摸到花儿,从跳下围墙、闭眼奔到花儿身边,再托起花儿爬上石狮子,用绣花鞋挥断那条巨蛇……一直到发现覃瓶儿失踪,我都能清晰感受到真实世界的温度,跳下围墙时,我也能清晰感觉脚上传来的剧痛,甚至我手指沾上花儿的眼泪,我也能感觉那泪水的清凉,不像我现在做梦一样什么都感觉不出――除了能听见花儿和覃瓶儿的声音。
那么,我抹上花儿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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