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9-05-12
“天残地缺?七星连珠?”寄爷沉吟一番,突然提高声音问我:“你确定是‘天残地缺’‘七星连珠’这八个字?”
我点点头,随即意识到寄爷根本看不见我。除了那幅看上去很远却又很近的“水墨画”象一块宽荧幕明亮夺目外,其它范围一团漆黑,也只有水珠滴在水面上的“嘀嗒”声。这个场景完全象一场诞生初期的人工配音电影。
寄爷没点燃火把或打开手电,估计早已在混乱中丢失了。
“应该是这几个字。”我说道,“我喜欢书法,所以对汉字的发展多少有些了解,这八个字有点类似春秋战国时期的大篆写法,笔划虽然飘逸苍劲,倒不难辨认。”
寄爷又沉默了,似乎在苦苦思索。
满鸟鸟颤声问道:“安哥,你说,那到底是不是……半傀之火啊?”亏他记性超强,任何时候不忘忌口。
我暗暗撇了撇嘴,听寄爷说道:“我刚才不是说过那只是普通的自然现象吗?六月时节,阴雨天气的晚上,经常会在坟堆中看见所谓的鬼火,普通人认为那是死人的阴魂未散,是不祥之兆,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那……啷格在这时冒出半傀之火呢?”满鸟鸟仍不放心。
“这个……我想是这样的,那根石笋把象碓窝的大坑舂开一个大洞,引起空气对流,这里的温度逐渐升高,而这里本身又很潮湿,水分较重,所以磷化氢气体越聚越多,并逐渐燃烧起来……”
“那……你说你经常在坟堆中看见半傀之火,难道对面全是坟堆?”满鸟鸟虽然胆战心惊,逻辑思维倒没紊乱,问了一个我也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我想,”寄爷说,“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对面肯定是一面悬崖,崖上很可能有古代的岩墓葬或悬棺葬,那些鬼火可能是因为尸骨未完全消失才产生的……”
“岩墓葬?悬棺葬?”我吃惊地接嘴问道。
“是的。虽然现在的土家人大多实行土葬,早年间却有各种丧葬方式,其中比较著名的就是岩墓葬和悬棺葬。唐人的《朝野金载》中记载悬棺葬是这样说的,‘五溪父母死,于村外搁其尸,三年而葬,亲戚宴饮歌舞,一月余日尽产为棺,于临江高山半肋凿宝以葬之,弥高者以为孝,既后而不再祭祀。’‘五溪’是指五溪蛮,是很早以前对土家人的一种称呼。‘凿宝’是指在岩壁上人工凿出存放棺材的岩窟。岩墓葬与悬棺葬类似,这两种丧葬方式土家人早已不再采用,但在硒都清江流域有很多这两种丧葬方式的遗迹……”
我没想到寄爷这条土家汉子居然晓得这么多逸闻趣事,饶有兴致地追问:“既然是悬崖,老祖宗们是怎样把棺材弄上去的?”
“这个……到现在都没人说得清楚,是人类一个未解之谜。因为土家人没有自己的文字,又长期处于与世隔绝的大山深处,所以很少有详实的文字记载,给研究历史的专家出了一个大难题。”
“这么说,对面有鬼火的地方,肯定是人为凿出很多岩窟,鬼火燃起时才形成各种线条,并最终形成侠马口村这幅……画?”我继续追问。
“按道理应该是这样的。”寄爷说,“只不过,不晓得究竟是啥人在何时在安乐洞中凿出恁个古怪的一幅‘画’,又是么子目的呢?”
这确实是个问题。一行四人又沉默了,脑海中不断想像着古人在悬崖上凿孔埋葬老人的场景。
“嘀嗒”声中,那八个大字,那幅侠马口村的“水墨画”,在我们眼前缓缓飘动,默默无声地述说着早已落满尘埃的悠远历史……
沉默许久,寄爷突然开口,“鹰鹰,你是不是找到了那块令牌碑?”
我一惊,才想起握在手里的令牌碑,“是的。那条巨蟒吐出来的!”我摸到寄爷的手,把令牌碑递到他手中。
“确实和令牌碑差不多,只不过体积小很多,摸上去好像有很多纹路。可惜火把和手电丢了……这么说,你我六月初六做的那个怪梦确实有深意……”寄爷停顿半晌,才开口说道。
这确实是另一个费解的问题。我们正是为这块梦中出现、现实找见的令牌碑才进入安乐洞中,从一系列事件来看,我们安乐洞之行似乎冥冥中早已注定。那么,这块令牌碑究竟起什么作用?为什么藏在安乐洞的巨蟒腹中?它与眼前这幅侠马口村的鬼火画有什么联系?与覃瓶儿又有什么联系?
“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我想你……”手机铃声在幽静的环境中很突兀地响起来,吓得四人一狗在黑暗中蹦了起来,踩得卵石哗啦啦直响。
我大喜若狂,取出手机径直放到耳边,暗想难道是我父母见我们久不回去,特地打来电话询问?
“喂?”
“……”手机中吱吱啦啦乱响,并无人声回话。
“喂?哪位?”我再次大声喊道。
“……”
“喂?喂?是老妈吗?”
……
我连喊几次,手机中始终是吱吱啦啦的声音。覃瓶儿摸到我的手臂,在我耳边颤抖着声音低声说:“鹰鹰……有‘半傀’!”
嗯?我一愣,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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