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其实也是在往上走。”
寄爷听见,神情一呆,“真的?”“真的!”满鸟鸟和覃瓶儿神情凝重,随声附和。
寄爷接过手电,将脸凑近水面,看看河水流向,又立起身来前后瞄了瞄,“啷格有这么古怪的地方哟,老子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见这样的怪事!”
“寄爷,这您家就不晓得了,这种水往上流的情形,世界各地并不少见……”我将从网上了解到的“上坡容易下坡难”的地方跟寄爷说了一遍,“……大自然造就的神奇,连专家们也说不出子丑寄寅卯啊!”
寄爷听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我终于晓得‘一碗水’中的水为么子舀不干了!”
“一碗水?”覃瓶儿很纳闷,“什么‘一碗水’?”
“‘一碗水’是天脚山斜对面那座叫‘喳口岩’山顶上的一个碗大的岩凼,是很多年前人工在岩板上凿出来的,里面的水清甜甘洌,长年不干,不管是牛饮还是马喝,水凼中的水始终是满的。以前有很多专家来考察研究过,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没想到,这个谜居然被我们解开了――这阴河水既然能往上流,‘一碗水’中的水自然不会干……没想到大山环绕的硒都居然有这么神奇的地方。”满鸟鸟嘴快,向覃瓶儿解释了“一碗水”的来历。
听满鸟鸟提起“喳口岩”,我想起另一个问题:我们进安乐洞之后,七冲八闯,早已迷失方向,难道我们现在已不在天脚山底,而是跑到“喳口岩”下面了?
果真如此,侠马口村下面肯定是溶洞纵横,怪不得天坑、岩隙密布。
寄爷也想到这个问题,声音充满惊喜,“这下好了,继续向上,说不定真能走到‘一碗水’附近呢,我记得那里有个山洞,肯定就是出口。”
有了方向,四人信心大增,一边谈论着“水往上流”的神奇景观,一边向前蹬着腿朝阴河“下”游走去。
阴河七弯八拐,水始终往上流。我们借着手电光和竹灯光走了不知多远,寄爷忽然惊喜地叫道:“哈哈!那不是我的背篓吗?”果然,寄爷的柴背篓被河水抵在一面石壁,上下晃动。我们走近一看,发现那阴河拐了个180度的急弯,爬完上坡,再经过一个坳口,不再往上流,而是向下流到一个黑沉沉的天坑中去了。
阴河拐弯处留下一块堆满黑色卵石的浅滩。我们走上浅滩,发现地势平稳,并无上坡下坎的感觉,才明白已经走出那段“水往上流”的怪坡。花儿站在浅滩上,冲着寄爷的背篓汪汪狂叫。寄爷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哈着气,再次下到阴河中,捞起柴背篓,弓身到河中一阵乱摸,惊喜交加,“哈哈,老子的东西果然被冲到这里了!”――这老家伙真是……
直到此时,我除了知道他带了一块新鲜猪肉、一把斧头、一些苞谷粑以及一壶酒之外,根本不晓得他的背篓里还有什么其它东西。对他那副欣喜若狂的神情,我很不以为然。
满鸟鸟对那怪坡很感兴趣,趁稍松口气的间歇,退回怪坡回走一段,返身回来说:“格老子的,安乐洞虽然凶险,倒没想到有恁个神奇的地方。――要是开发出来就好了!”心里的鬼板眼昭然若揭。
寄爷捡回自己的东西,走到阴河转折处探头探脑看了一回,回来对我们说:“那个天坑象刀砍斧剁一般,滑不溜秋,根本不可能下去,看来我们又走上绝路了。”
此时,我的力气虽然没有完全恢复,倒也能够正常站立了。我拿着手电,打量周围的环境,不经意发现靠近浅滩的岩壁上,似乎有一个簸箕大小的岩孔。岩壁虽然陡峭,却有很多凸出来的石头,看情形,可以借助它们顺利爬进那个岩孔,只是不晓得里面有没有出路。
“鸟鸟,你上去看看。”我指着那个岩孔说。
满鸟鸟答应一声,接过手电,攀着岩壁上的石头,噌噌几下,敏捷地爬进那个岩孔,手电乱晃几下之后,他转身扔下棕绳,兴奋地喊道:“上来上来,妈那个巴子,里面好宽哟!”
我听了大喜,急忙将花儿背在背上,招呼寄爷和覃瓶儿拉着棕绳,爬进岩孔,打眼一望――我的老伯伯!里面岂止是宽,简直就是一望无垠的沙漠!
我兴奋地跳进洞中,抓起地上的沙子一看,发现那根本不是石沙,而是干燥的黄褐色泥土。寄爷放下背篓,抢过竹灯,迅速向前奔去。花儿汪汪叫着,跟在寄爷的后边。我正暗自纳闷,就听见寄爷在前方大声叫道:“硝洞!硝洞!!这是硝洞!!!”叫声在巨大的洞厅中显得空旷而悠远。
硝洞?我们进了硝洞?这才真是百分之百的通黄鳝来水蛇――算路不跟算路来。我们想进硝洞时,因为天梯断裂不得而入,我们想从阴阳树那里出去,却阴差阳错来到留有土家人足迹的硝洞……莫非,真是冥冥中自有天定?
我们加快脚步,跑到寄爷身边,目之所及,完全被眼前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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