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爷他们也钻过来看到了眼前的场景,一个二个都张大了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总算看到老班子说的情景了!”寄爷感叹一声,“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道木梯的上面很可能摆放着很多巨石……”
“您家怎么知道?”我疑惑地问。
“这就是传说中土家人先辈建造的‘天梯’……”
“天梯?上天用的梯子?”
“你想哪里去了?这天梯有两个目的,其一是作为进出硝洞的通道,其二是用来对付长毛子……”
“长毛子?啥是长毛子?”满鸟鸟接嘴道。
“这就必须从我们的先辈所处的环境说起。据传我们这里原本是古巴子国地,我们土家人是巴人后裔。自古以来,我们的先辈就生活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所以无论服饰、发型、风俗习惯等各个方面,与汉人都不相同,后来随着历史发展,土家人与外界开始交往,逐渐形成土汉混居的局面,先辈们见汉人的头发较长,所以称之为‘长毛子’!”
“先辈们为什么要躲他们呢?”我奇怪地问。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估计与当时的种族争端有关吧!”
“您家刚才说天梯上面有很多巨石?”
“老班子是这样说的,上面放了很多巨石,一旦有外敌入侵,当地人就跑进安乐洞中躲藏起来,上面的巨石正是用来作武器用的。你们想想看,如果敌人攻到这里,上面的人把那些巨石砸下来,将会是何等惨烈的一个场面?据说,在天梯的尽头,左边的洞穴就是硝洞,右边的洞穴不知叫么子名字,里面用这样的木板围成一个巨大的粮仓,粮食多得几千人吃几个月都没问题。”
我心旌摇动,看着眼前的天梯,我的脑海里不断想像着我的祖先们在这奇险冠绝天下的地方生活的场景,不禁喟然长叹:我对土家族历史的了解,实在是少知得可怜。
“安哥,你说,这道天梯是怎么搭建起来的呢?”许久未说话的满鸟鸟问出一个我也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这个……我也不清楚,知道天梯原理的人,恐怕已经不多了。”
好半天我才从悠远的历史追忆中醒过神来,马上想到一个现实问题,“寄爷,我们从天梯上过去?”寄爷沉默半晌,吩咐满鸟鸟:“你去试试那石笋卡着的木板,看还能不能走?”满鸟鸟答应一声,双臂用力,攀着石笋突出的部分,勉力抓住一块木板的边缘,却听“咔嚓”一声,木板断成两截,哗哗啦啦掉进石笋缝隙里去了。满鸟鸟收势不住,身子翻了两翻,直接从站的位置跳了下来。
我们悚然变色,这天梯腐朽成这样,岂是人能走的路?
“寄爷,我们还是先到外面再另做打算吧,这里冷得实在受不了。”我见覃瓶儿紧挨在我身边,冻得瑟瑟发抖,牙齿格格作响,赶紧提议说。
“好吧!”寄爷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们先出去吃点干粮,喝点水再说。”
我们走到水井外边,找了一块稍微干燥的地方,坐在地上唉声叹气,心情十分沉重。显然,我们是无法达到硝洞了,进洞的目的不能完成姑且不说,我们连出去的路都找不到了,难道,我们只能按原路返回?说实话,其它地方还好说,找不到卡门也不要紧,我最怕过那龙桥,万一回去时我们与它老人家狭路相逢……我不敢想了!
“安哥,你带的么子干粮?”说到吃,满鸟鸟比任何人都急,伸手就去寄爷的背篓里翻吃的,刚揭开背篓,他就惊喜地叫道:“哟嗬,苞谷粑?嘿嘿,好多年没吃过这玩意儿了!噫?安哥,你带块新鲜猪肉搞么事?野炊?”
寄爷一把用黑布盖好背篓,恼怒地说:“野炊?炊你个铲铲,我自有用处!你各人管好你那身臭肉就行了……”边说边从背篓里拿出几个苞谷粑递给我和覃瓶儿。满鸟鸟早拿着两个苞谷粑,几下剥掉桐树叶,三口两口,几个苞谷粑就消失在他那深深的“苕洞”中。
我听满鸟说寄爷的背篓里有块新鲜猪肉,十二分好奇,寄爷背篓里背着一块新鲜猪肉干嘛?刚想掀开黑布看看,见满鸟鸟碰了一老鼻子灰,寄爷又凶神恶煞,我没敢去翻他的背篓,更不敢问寄爷,主动往他枪口上撞。唉,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还是先镇压肚子闹革命再说吧。
覃瓶儿第一次见到苞谷粑,拿在手里翻来覆去打量了半天,小心翼翼剥开,“鹰鹰,这个……怎么是乌紫色的?这是用什么做的?”我本来正在想接下来该如何继续走,却被覃瓶儿打断思路,见她不敢吃,同时为了缓解心中的压力,便向她介绍起土家特产之一的苞谷粑来。“瞧你这话问得……苞谷粑当然是苞谷做的。现在是五黄六月,正是苞谷粒嫩得滴水的时候,将苞谷砣从地里掰回来并脱成苞谷粒后,用石磨推成浆,然后用山上的桐子叶或芭蕉叶包好,放在锅里煮熟,香喷喷甜滋滋的苞谷粑就出锅了。你看到的那种乌紫色是桐子叶的汁液,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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