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8-11-12
“撞……撞他妈的鬼哟,真是出鸡屙尿了!”满鸟鸟大叫一声,“啷格会有恁个大的冰雹?”
车里的人也反应过来,嘴巴张开就合不上了,齐齐去看鸡蛋般大小的冰雹。那些黑雾被密密麻麻的冰雹一冲,退得更快,没多长时间,天色就亮堂起来。奇怪的是,正在下着的冰雹就像在追撵那黑雾一样,黑雾退到哪里,冰雹就落向哪里,所以,我们的车子周围由于没了黑雾,那冰雹就不再打在车上。
终于看不见一丝黑雾了,冰雹也停了,那股刺骨的冷感被灿烂的阳光驱散得无影无踪。车里的人战战兢兢下车,去看那落在地上的冰雹。满鸟鸟放开我,我放开覃瓶儿,手牵手跟着下车。几个仍在抽泣的女人和孩子胆战心惊地从车窗探出脑袋,满脸惊惧,打量着车外的情形。
“这冰雹化得啷格恁快?”满鸟鸟捡起一个冰雹大声说,我也注意到落在地上的冰雹此时只有弹珠大小了。我赶紧捡起一颗,惊奇地发现那冰雹不是冰冷而是一种温润。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瞪着眼睛,惊骇莫名地看着手中的冰雹。
那冰雹化得太快了,大概过了十秒钟,我手中那颗就消失无影无踪。更奇特的是,我的手上居然没有一丝水渍。
“真是撞他妈的鬼了哟,我长恁个大,还从没遇到过这种事!”司机惊奇地说,满鸟鸟在旁边接嘴说:“确……确实是撞他妈的鬼了!我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我听满鸟鸟的声音不对头,扭脸一看,发现他的脸变得一片煞白。
短短一分钟左右的时间,落在地上的冰雹都消失了,地上同样没有一丝水渍。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怀疑是在梦中。
“铁头,你把车子停在这里做啥子?”不知何时,从侠马口村方向驶来一辆中巴车,司机探头对我们的司机说,突兀的声音吓了我们一大跳。
“大毛,你看见那个怪物了吗?前头下冰雹了吗?”被称为“铁头”的司机匆匆迎上去急切地问。
“怪物?哦!看见了!那怪物正在跟我说话呢。下冰雹?撞*鬼哟,恁个晴朗的天,啷格会下冰雹?你啷格不问前头下钞票没?”大毛司机笑骂一声,方向盘一打,一溜烟走了。
其他人都听见了大毛司机的话,心里骇然,面面相觑。难道只要我们这车人看见那怪物,也只有我们周围才下了冰雹?
“铁头,听大毛说你撞鬼了?”从后面来了一辆出租车,司机也伸出脑袋对铁头说。
“是啊,你们没有看见那怪物?那边也没有下冰雹?”铁头趴在出租车的车窗上说。“我送你五个字哟――撞*鬼,你抬头看看天上是啥子?”出租车司机用手一指天上对铁头说。铁头抬头一看,赶紧用手遮住被太阳耀花的眼睛。出租车司机大笑一声,开车走了。
公路上来了几个行人,满面狐疑地看着这一群吵吵嚷嚷的人,眼神露出百般的不解。我们当中有几个人举手划脚向那几个人行人描述怪物的事,那些人嘴一撇,眼神流露出鄙夷的神色。
“上车,上车――撞他妈的鬼了!”司机铁头呆了半晌,招呼众人上车。
坐在车上,天脚山在我们眼前越来越高大,越来越清晰。除了司机铁头,其他人都俯下身子,心有余悸地看着迎面而来的天脚山,没人说话,气氛很凝重,直到车子下完坡,天脚山隐在那几个小山包后面看不见了,大家才稍稍松口气,脸色渐渐缓和,接着就七嘴八舌地争论起来。争来争去,也没争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司机铁头总结性地一叹,“撞鬼了!我们一车人都撞鬼了……”
满鸟鸟碰碰我,颤着声音低声说:“鹰鹰,那个东西是不是我们小时候见到的那个?”我听他再次提起,才想起我和满鸟鸟小时候确实见过那怪物。
那还是我和满鸟鸟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也就是“满鸟鸟”这个绰号流行不久,当时应该是秋天吧。某个下雨天,天阴沉得令人厌烦,我和满鸟鸟一起去上学。由于我们上学需要走很长一段山沟,还要越过一道山梁,山沟里没有人家,在秋风秋雨中显得很荒凉。满鸟鸟打着雨伞走在前面,走着走着,满鸟鸟猛然停下脚步,指着山梁对我说:“鹰鹰你看,那是啥子鬼东西?”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惊恐地睁大眼睛――就在离我们大概两里远的那道山梁上,出现一个仿佛由黑云组成的巨大怪物。怪物只露出半截身子,下半身被那道山梁挡住,巨手和巨脑乱动。那怪物大概也只出现了半分钟的时间,就慢慢消失了。我和满鸟鸟开始以为是山梁背后那家人家失火了,由烟雾巧合地组成一个怪物的形状,可等到我们提心吊胆爬上那道山梁,却看见那户人家的房子完好无损,周围也没有烧火的迹象。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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