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次?”
宁馥就那么愣住了,草原上的风穿堂而过,吹在她的鬓发衣衫上,赤嵘轻轻揽住她的肩,用手压住她的头,就那么很自然的环住了她,不带一丝情欲。他淡淡的吐了一口气,轻声的说:“宁馥,这个世上,有很多活法的,一世贫瘠也是活,荣华繁盛也是活,碌碌无为也是活,酒鼎奢靡也是活,为什么你却总是要为自己选一个最艰难的活法呢。你这个样子,莫不如是寻常市井的百姓,也好过活的如此疲累。”
赤嵘的声音缓缓传来,钻进耳朵里,宁馥靠在他的怀里,思绪都是凝固僵硬的。她想,何尝不是呢?倘若她生长从来都是在这里,做一个寻常的市井中的百姓,想必不会有如此重的沉重。
日头一点一点的西去,薄而淡的金辉洒在他和她的肩膀上,宁馥突然那般累,可是赤嵘,我本来就从来都不属于这里,我有我要回去的故乡,我用了好多年,从来到这里开始便就踏上回家的路,这么多年来,我看到了方向也看到了希望,我已经爬到一半了,山那么高,我九死一生的爬到这里,难道,我要原路折回吗?
便就是眼下我想折回,身后,就真的有路吗?
“宁馥,希望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正如你所说,这世界这么大,可是你也要知道,这世界这么大,怎么可能就只有你选择的这一条路可走,你不去尝试,谁也不可能将你拉得回。”
日子一天天的过下去,离别的日子也越来越近,这两日大周来的人已经开始收拾来时的铺就,不日之后就要辞别穹夷,回往大周。
赤嵘在大婚当日却去了宁馥的寝殿坐了许久,这件事也不径而走,大抵是因为她很快也就要离开穹夷了,反正是再没有出现百官在大殿大闹的场面。
想象中的祝万柔的怒火和报复并没有来,好像连祝万柔也认定了以后与宁馥便就再没个瓜葛一般,之前的恩怨全都一笔勾销了似的,连一个质问的宫女都没派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