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煟?”赵昺听罢苦思良久,不论当前,还是前世,自己从未听说过此人,而更是头一次听说过有这么一本书,看来又是一个淹没在历史中的人物。这也就如同被被自己替代的那个人,也只在史书留下淡淡的一笔,若非是当了几天不被正史承认的皇帝,可能连名字都不会留下。
“陛下,董煟编撰完成此书后,呈献给朝廷,并刻印颁布。但终归人轻言微,不为重视,百年之后更不为人所知,所撰的书籍早已淹没在浩瀚的书籍之中,而微臣有幸得到此书也只是在旧书摊上,花费了区区三文钱!”张颂看出皇帝是在想董煟是何方神圣,苦笑着言道。
“虽说有明珠蒙尘一说,但亦有金子总有发光的一天之说。”赵昺听出其言中有不忿之意,也有胸中报复难得施展的戚然和不甘,笑笑道。
“呵呵,人生如白驹过隙,不过百年,许多人难以等到那一天!”张颂黯然道。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若逢大难,或遭遇不平,便自怨自艾,就此沉沦,也怨不得别人。”赵昺轻笑道,“而今汝献策有功,朕不会食言,汝可以得到一笔封赏,或是免罪保留品级、官复原职,朕都可以答应。”
“陛下,微臣在濠州任上行事过激,引发祸事,降级罢职乃是罪有应得。若是因献策有功便官复原职,微臣实不敢授,也有违朝廷律法。至于封赏,微臣家中尚有薄田,粗茶淡饭足以,不求锦衣玉食。”张颂略一沉吟答道。
“那汝想要些什么?”赵昺问道。
“微臣只想要一个能够为国尽忠,为民出力的机会,而不是碌碌无为老死在僻壤之中,只求一个正职!”张颂施礼道。
“汝此言差矣!”赵昺听了摆手道,“建功立业不再职位高低,汝为一县主簿,管着钱粮文书,同样也可以为民谋利,为国出力!”
“陛下,话虽如此,但微臣乃是一罪官贬嫡出任,又是陛下亲自过问的,不仅为上官所厌,也会遭同僚排挤,谁会听吾一言?只怕永无出头之日,何谈一展胸中抱负!”张颂惨笑道。
“汝倒是敢言?难道我大宋官场风气竟如此不堪吗!”赵昺道。
“我朝自陛下继位后,确是一扫前时积弊,政治清明,但是人言可畏,他们看到的只是吾是一个永无出头之日的罪官,岂敢再用。”张颂言道。
“呵呵,你倒是看得明白!”赵昺当然清楚官场的现状,一个被皇帝亲自下旨罢官的人那就等于打上了永久不复重用的标签,谁敢用他。他轻笑道,“那么朕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留京在六部当一案一司主事,或转到内廷秘书监当一个无职无权的书吏!”
“微臣愿做秘书监一个书吏!”张颂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道。
“为何?”赵昺笑问道。
“陛下乃是圣明之君,自不会让明珠蒙尘!”张颂颇为自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