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比较年轻,将来还要有致仕、赋闲的官员要养,同样是一笔大的开支。
而开支的另一个大头就是皇室,当下赵昺例行节约,老婆都不敢多娶,亲戚也不敢多认,出门更是轻车简从。但是维持整个皇家的门面和正常运转,开支也是以百万计的。来日等穷亲戚纷纷上门讨封,那时候钱就如流水般的花出去了。
此外国家不止是养兵、养官和养皇帝,还要维持整个国家的运转,兴修水利、修桥补路、赈灾救济,抚恤贫苦等等都是要花钱的,一年下来这钱也不是小数目。去年,赵昺大规模的修复沿江城池,巩固边防花的钱都无法计算,他估计平常年份这些支出也不会少于千万贯。
所以说要保持国家机器正常运转,一年下来最低限度也需要四千万贯的财政收入,而朝廷一年的收入又有多少呢?要知道现下赵昺占据的国土尚不如南渡之初,少了两淮和川蜀地区,而这两处历来是朝廷重要的税赋来源地,加上收复江南之初又免了许多地方的赋税,因而正赋的收入他预估也就在五百万贯左右,远远无法维持朝廷的运转。
收入的大头还是茶、盐、酒、坑冶、榷货、籴本这些专卖及商税是大头,赵昺预估能在三千万贯左右,他觉得这其中尚有潜力可挖,因为南宋最高的时候商税曾达到过六千万贯之巨,当然这是在苛捐杂税如牛毛的基础上。所以要达到这个数目还是要进一步发展工商业,扩宽税赋渠道。
另外一个重要的税赋来源就是市舶司的关税,在赵昺的大力扶植下,海贸再次兴旺起来,他估计全年各个港口收入的关税收入可达到一千万贯强。再有就是上供紬绢丝布合本色及其他杂税等有二百万贯左右的收入。几项相加大概就在六千万贯弱,勉强能够实现收支平衡。不过今年两场局部战争开打,财政平衡就会被打破,出现赤字基本上已经成了定局,而窟窿朝廷一定会甩给赵昺,由内藏库买单。所以说大宋能否有结余都在于他剩了多少钱。
而此次赵昺用兵江北,欲夺取川蜀和扬州绝不是意气用事,也是有着深层次的考虑。我们都知道在边境地区一般都会划分出战略缓冲区。以该区域作为迟滞敌人进攻,为我方组织反攻提供准备时间的弹性防御地带,即使其本是沃野千里,可能的发展也完全不在考虑之内。
因为从这些地区终将沦落为作战区域看,任何尝试恢复生产的措施,反而都是不经济的。举个现实的例子,看看现在沿海经济圈中福建的发展历程,就明白在可能的战争威胁下,战略前沿地区的经济发展是如何迟缓了。而当下紧邻长江的苏杭和太湖区域的常熟、无锡都是重要的粮食和税赋地,因而万不能将战火烧到这些区域,也就有必要通过反击保证这一经济带的安全,大有不得不战的意味。
所以说现在大宋的实力尚远远不够支撑长久的战争,而执意为之只能通过增加税赋,从百姓身上榨取。他们每年承受超出承受力的税赋,还要随时接受征召服徭役,甚至当兵参战,能受得了吗?如果老百姓生存都有困难,还有心支持战争吗?作为一个“政府”,如果不顾老百姓的死活,老百姓能不起来造反吗?
同样,所有的收入都用来支付战争费用,那么政府行政开支怎么办?致仕后的官僚的俸禄怎么办?现职官吏的薪俸怎么办?没有钱,这个“政府”能存在吗?赵昺这个“政府”就不能不考虑自己的政治生存问题,到时破产的不仅是政府,大宋也许就不再属于赵家了。
面对‘少壮派’们北伐的呼声,他们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赵昺就不能不有所作为,在回复中或是解释、或是训斥、或是安抚,以此来让他们能安下心来搞建设,等待北伐的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