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穿透其铠甲,将其顺势挑落马下,不等挣扎,只觉身上到处漏风,几柄刺刀又捅进他的身体。后边的残骑见情况不妙调转马头斜刺里兜个圈子便回跑,身后却枪声再起,能有幸逃过攒射回到本阵的十中无一。
战鼓声再起,宋军迅速恢复进攻队形,他们只来得及将本部伤亡的军兵移至队列间的通路上,其自有辎重队和医疗队救护、收容。但严格的纪律和近乎苛刻的训练让他们不得不收起哀伤,看都不能看那些躺在路边曾朝夕相处的战友,便随着队列继续向前。因为无论是谁在战斗中左顾右盼或擅自离开队形,他身后的队友和军官就有权用刺刀将其当场击杀。
不过宋军没有乘胜追击,而是转换为以都为单位的纵队,按照大约每分钟七十五步、每步二尺的缓慢节奏行径,由于减少了列数缩短了间距,宋军的横队能很容易变换成行军的纵队,纵队宽度恰好是普通道路的宽窄。昔日阅兵场上不断操练的队列训练和队形变化,就是战场上实际用到的战术队形和动作。
当到达战场上再立定转向或行进间转向,队列变为射击时的横队。战场上任何人没有命令不得做任何规定外的动作,即便取得胜利的部队也必须保持队形,而不能擅自追击被击溃的敌军。否则,队形散乱的军队无法保持火力,很容易让己方陷入危境……
“保持队形!”行进在队列右侧的贾涛脸色铁青地大声呵斥着,让士兵们的脚步跟上鼓点的节奏。他是一旅二团第三指挥乙都的都头,祖籍江西赣州说起来也是个读书人,但是没有赶上好时候大宋便亡了,后来听说行朝在琼州开科便千里迢迢的跨海而来,但是仍然错过了二次补选。
当时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入府学继续学习,二是应募从军。有感于国破人亡,贾涛便弃笔从戎,由于其有文化被选入新军训练营,经过三年学习后入补御前护军,由于带兵有方次年升任都头,成为一个基层军官,但是参加实战还是头一次。
贾涛自决定从军之日起就知道自己将效命疆场,而他也渴望能在沙场之上建功立业,也想过自己可能会为国捐躯。而当他们随陛下亲征到此后,一旅从开战便一直待命,听着前方不绝的枪炮声让他渴望着能加入战斗,可当他们受命发起反攻,脚踏入真正的战场时,还是让他心中一紧。
城垒前遍布人马尸体,在这闷热的天气中早已腐败,散发着恶臭不说,还有那些死去时间不长的尸体,肚子迅速涨成了球,达到极限时‘嘭’的一声便会炸开。内脏和脓血四处飞溅,让人感到恶心,想到自己也可能会如此,还是让人觉得恶寒不止。而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前进的道路上避无可避,不时的就得踩着这些尸体行进。而刚刚与敌骑发生的短暂交火,也让贾涛体会到了生命的脆弱。
虽然乙都没有直面敌骑的冲击,不过也担任着保护侧翼的任务,当数百敌骑纵马而来,铁蹄敲打着地面,人能清晰的感觉到大地在颤动,加上山谷中的回声,让人感到心悸不已。贾涛头一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这样近,脑袋中不由的就生出想要逃走念头,但严苛的训练让他本能的过滤掉了这个想法,机械式的执行者上级下达的一个个命令。
“左转弯,齐步走,四路纵队变为三队!”贾涛不仅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士兵,还要注意前边指挥使的指挥旗及鼓声的变化,以随时调整队形。距敌阵还有大约二百步的距离,在行进中转换成战斗队形的命令再次下达,他高声发出口令,已让自己的士兵都能够听到。
“立正,向右转!”向左转行进了大约四十步,队形转换完毕,贾涛猛然发现自己面对的正是敌阵的中军所在,那里是敌军设防最为严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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