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就是十多分钟,陈旭没有出来,倒是跟在他身边的人过来了。
宁缄砚摇下车窗,那人就恭恭敬敬的道:“宁先生,老陈说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请您去前边儿。”
宁缄砚并未多问什么,点点头,随着那人去了。那人对这里的地形应该是极为熟悉,穿过了一条小巷,到了一座矮房子前,才低低的对宁缄砚道:“宁先生,就是这儿了。”
宁缄砚微微颔首,边儿上守在外面的人都是认识宁缄砚的,也恭恭敬敬的叫着宁先生,推开了那矮屋的门。
屋子是堆放杂物的,有一股潮湿的霉味儿。宁缄砚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屋子里除了陈旭还有一个头发挽起来的女人之外,竟然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看到宁缄砚,陈旭立即上前来,低低的解释道:“是钟医生的老公,我们带人处理的时候被发觉了。为了不闹起来,只能是将他也带过来了。”
宁缄砚淡淡的嗯了一声,看向了那位钟医生。她应该是四十以上了,眼角有细细的鱼尾纹。一张脸冷着的,没有丝毫畏惧。
“抱歉,用这种方式将您请过来……”虽是说抱歉,但宁缄砚的语气里完全没有半点儿歉意,反倒是低沉阴恻恻的。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钟医生给打断,她的脸上带着恼怒的,却又硬生生的压制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我不知道你们娘家人到底想干什么,但那么多年了,能不能给我一个清静?!派人监视我也就罢了,还将我老公也牵扯进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受够了,受够了!”
她暴躁不已,要不是修养好,大概早就破口大骂了。宁缄砚的脸上没有半分生气,等着她发泄完,才淡淡的道:“我叫宁缄砚,是她的丈夫。”
他的话一出,钟医生倒是一愣。她的眉头很快就皱了起来,冷淡的问道:“想必你也看到了我们家有丧事,有事就直说吧。当初那种时候你都没在,这个时候突然来找我,不说我也猜不到你的来意。”
她的语气淡漠得很,宁缄砚也不在意,直视着她,声音低沉的一字一句的道:“我就想知道当初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回事?”钟医生明显是不相信的,语气提高了些,嘴角露出了一抹讥讽来。明显对宁缄砚好我好感。
她的话音才刚落下,陈旭就低低的呵斥道:“你把宁先生当成什么人了?当初少夫人生小少爷的时候,先生……”
他说到了这儿,没有说下去。钟医生却已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再像之前一样咄咄逼人的,沉默了下来,过了会儿,才道:“当初孩子生下来就被人给抱走了,祁小姐的身体虚弱,知道后情绪极为不稳定,引起了血崩。在重症监护室里躺了整整三天。原本是要她好好休养的,一个星期后她就偷偷的去了医院,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回来后整个人像没魂儿了似的……我让护士留意她,但最后,还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连出院手续都没有办。”
担心祁安落出事,她还出去找过。不过都没有一点儿消息,原本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的,谁知道没几天,院长竟然来亲自找她谈话,说是要送她出国进修。
她已经有了家庭,虽然进修诱人,但也没想过要放下家庭不管。她考虑一下就拒绝了。
当时院长劝了她,但她没有答应。没想到过了几天,就有人找上了门来。问她是要留下还是要走,如果要留下,要是她的家人出点儿什么事,那就只能是怪她自己了。
她自认为自己没做错什么,没有受这威胁。没想到第二天她的父亲就出了一场小车祸。她这才意识到对方是来真的,惶恐了起来。和丈夫商量之后就找了院长,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国。
但是出了国后,她却并没有摆脱那些人,经常都有人监视着她。她恼怒,但胳膊怎么能拧得过大腿,只得忍气吞声。就在前段时间,还有人催着她连搬了两次家,所以在见到宁缄砚时,她才爆发了出来。
明明是几年前的事,现在想起来,她仍是带了几分的伤感的,祁安落,是她从医以来见过的,最可怜的妈妈了。
知道宁缄砚特地来找她,想听的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几句话。她稍稍的理了一下思绪,将从产前的事也一一的回忆了起来。
虽是过了好几年了,但像是烙在脑海里似的,她记得清清楚楚的,甚至连小细节都说了出来。
其实当初被逼着走时,她就发觉有些不对劲的,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她也无从得知。
小矮屋里安静极了,只有她的声音。宁缄砚从小屋里出去的时候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浑浑噩噩的,陈旭要伸手去扶他,他却没让让,哑着声音说了句不用,然后让人将钟医生和他老公送回去。他就那么在冷风里久久的站着。
他闭了闭眼睛,恍惚的看着黯淡的灯光,如顾西东所说,他哪还有资格,再站在她的身边。
宁缄砚就那么站着,直到陈旭将车开了过来,拉开车门请他上车,他才回过神来。
坐到车上,他依旧是失魂落魄的。陈旭直到他此刻是不愿意去宁家老宅的,直接将他送去了酒店。
宁缄砚一路都是闭着眼睛的,一句话也未说过。车子进了酒店的停车场,陈旭迟疑了一下,开口道:“宁总,到了。”
宁缄砚睁开眼睛,看了看光线黯淡的四周,哑着声音问道:“这是哪儿?”他恍恍惚惚的,像是有些神志不清似的。
陈旭也曾想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却没想到,事实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残酷很多。他低低的回了句酒店,又道:“我已经给您订了房间,您好好休息一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后座上的宁缄砚就哑着声音道:“回去。”
光线黯淡的车中,他的脸上淡漠而又麻木。整个人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如果不是脸色还苍白着,压根就想象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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