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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密约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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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一拍手笑道:“也是你这祝家庄,好好不作岗上土豪,偏生敢起号召,来寻不安。既如此,正合算计你头里!”

    当时心出一策,眉宇飞舞,欢喜无限,心内暗道:“这祝家庄,倘若我山里安定,连败张叔夜,威胁东平府,便是朝廷,不敢正眼小觑,小小祝家庄,怎敢以一庄之力来犯?此番倘若寻个机缘,坏他庄内要紧人物,以祝彪偏狭,祝龙祝虎莽夫,不愁来打,彼时师出有名,兼取一庄,收缴粮草招纳人手,江湖里也不至于坏却大郎义气,此所谓一石数鸟。”

    当时慢悠悠打马而走,神飞天外,暗暗又念:“这扑天雕,名头非浅,既能使祝家庄不敢小看,此人以乌合分散人心坐断独龙岗里一处,才干非一时之选。又这扈家庄,外人都说要与祝家庄联姻,却看这扈家三娘子,着实是个有主见的,祝彪虽当地有名俊杰,她一个大家出身的,怎见外头好大一片天地?这等人物,终非枯井能容、一山可挽,此番我这里这许多好汉,哪一个人间易见?不怕她果然不动争锋的心。这许多英雄好汉,便是王英这等人物,也有一段天然风骨,堪比祝彪之类,这娘子,以我忖度,焉能复加青眼?必然要以这好大一方水泊,将独龙岗上旧势打翻。如此一来,祝家庄既要报仇雪恨,便是广纳人手,粮草器械,莫非敢去劫掠官库?定加紧掠夺其余两庄,内讧骤起。以祝家庄势大,扈家庄与这李家庄,祖上便有怨怼,纵然联手,那李家庄里觊觎庄主之位而不得者,倘若祝家庄许以事后利益,怎不动心?世间多此见利忘义之徒耳!倘若如此,内讧以是柴下烈火,念奴心思莫测,世间能有几个匹敌?有如此势,必有良谋断定,至于怎生安抚扈李二庄,非我所虑。她这一番叮嘱,当是此思,且容探听扈三娘心思!”

    乃往渔村来,那村头上,半路便有个黑影,耳听马蹄得得,忙忙迎来,细眼看得清楚,大喜道:“大娘子此来,可是与前番那扈家三娘子有约?小店里,扈家娘子久候半日矣。”

    琼英失笑,道:“如何这般着急?”

    下马入店,也不惧有后手,只看那狭隘店面里,当中扈三娘点了高烛,置办许多菜肴,下头坐著两个,便是她亲军,容貌竟如一人,一颦一笑里,恍如分影。

    琼英暗暗称奇,将对面坐了,先取暖酒来吃两倍,笑道:“倒是劳你费心,这一路不甚易行,果然有些饥渴。”

    扈三娘心思颇为不顺,冷笑道:“若非要教你代传口讯,这酒菜里,便送你半斤蒙汗药,恁地迟延。”

    两个女军,按剑而起,冷眼观来。

    琼英笑道:“何必作此姿态?那李家庄里,如今有求于你,必然恭恭敬敬,纵然祖上颇有怨怼,合着他庄内内讧甚重,那扑天雕心腹,焉敢吃罪于你?想是祝家庄,久以独龙岗上独大的一家自居,如今便是祝彪生死,小半在你手里,那祝太公急切之下,将你扈家庄逼迫如家奴一般。只是这般,无非不寻我来易人便是,何必这般吃气?大郎每谓扈家三娘子,好汉里也不见几个匹敌的,这般狭窄,宁不教人嗤笑?”

    扈三娘自知独龙岗上一番情势定然不能隐瞒,却不觉这草莽里出身的女子,竟也这般见识,乃教女军退去,问道:“两庄人手,俱扮作押送辎重粮草者往水畔落定,何时相易?”

    琼英不答反问她:“倘若人手相易,却要再复来战么?”

    扈三娘哼道:“为朝廷卖命,却要相疑,张叔夜老儿,将宗泽一军分布周遭,曾头市人多势众,他自轻易不敢招惹,我这里三庄,如今两个为你所拿,无人做主,眼见为他剿杀,旦夕之间而已。”

    当时见琼英只是笑,气结道:“都是江湖里交逢,便是冷眼旁观,不至这般奚落嗤笑罢?”

    琼英道:“也有计较,这里上下两策,倘若愿知,告你也无妨。”

    扈三娘立时惕然,目视琼英,沉吟不决,琼英大笑:“世间一丈青,豪杰冠群英,竟也为我一言所吓,也罢,只是这般作想,与你分辨甚么来!我处辎重耗费甚众,一路奔走,也无金银许多如你这等土豪家,为我取上房,正好歇息满足,明日回复大郎,两厢易手,便无瓜葛。往后战阵相逢,唯有厮杀而已!”

    “早已备齐,倒是颇为大胆,卧榻之畔,便是官军,也能歇息得下?”扈三娘见她坦然豪迈,心里十分亲近,教那店火儿只管安排,回头道,“这里倒也颇有我处人手,并无外通之人,但凡安心。你道是有上下两策,愿闻愿闻其详。”

    琼英道:“所谓下策,折你颜面。既是都为江湖里的,朝廷之心,想你也自知,既如此,何不联手,倘若你要上山,抛却一方土豪而已。大郎麾下,哪一个非是英雄好汉?原有贩夫走卒,哪一个青眼看他?到如今,名声传扬天下,无非多些刀口里舔血而已。”

    扈三娘摇头断然拒绝:“非是落草有甚么不好,毕竟扈家庄百年清白,朝廷既不曾果然辜负,如今也有些家底,怎肯抛却?便是你那里的好汉,若非朝廷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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