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舔舐的不那么疼痛之后,他微微张开的嘴巴说不清楚任何话语,这能发出嗯嗯啊啊的动静。
海云温柔的从保温桶里盛出新的鸡蛋羹,默默放到儿子身前,眼中蓄满的泪水早已忍不住掉落下来。可是这个女人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看着自己的骨肉,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一丝释怀的笑容。笑着流泪,不是喜极而泣,而是痛苦中怀着点点欣慰罢了。
陈锋吃完碗里的食物,把碗递到母亲面前,还有泪痕的脸上露出仿佛孩子般的笑容。
海云摸了摸他的脑袋,接过碗又给他盛了一碗,不一会便又进入肚子里。
看着眼前母慈子孝的场景,看着陈锋一夜之间好像懂事很多,海威不仅没有任何感动,反而伤感的把头歪到一边,用手不动声色的擦干从眼角溢出的浊泪。
正在这时,病房的房门被轻轻敲响,还没等海云说声“请进”,一个极为匀称肩膀比平常人宽大一点的身影便推门而入。来人露出一个阳光般的笑容,淡淡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不知道陈锋还在吃饭,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海云诧异的看着突然进门来得青年,她搜遍了脑袋,也没有关于眼前这个青年的任何印象。进门的青年手里没有提任何东西,再通过其脸上如沐春风的笑容,根本不像是来看自己儿子的朋友。但礼貌的她还是微微点头,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没关系,不知道你是哪位?”
相比于母亲的平静,陈锋在这一刻,那副刚刚平静下来的脸色突然狰狞起来,紧握的拳头握紧,由于用力过猛的缘故,洁白的被罩上被他抓出了几个破洞。
进来的青年略微躬身,进退自如宠辱不惊,他的表现甚至比早上来的廖文生还要优秀一点。仅仅是这几个简单而随意的动作,不断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亲和力,就赢得了海云的好感,她那张还是面无表情的脸上不比刚才的严峻,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随意找地方坐吧,医院简陋就不特意招待阁下了。”
青年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道:“这里的环境简陋吗?恐怕有很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住在单独病房,而现在的高干病房,更是很多老百姓想都不敢想的地方。”他走到一盆盆栽前面,伸出干净修长的手指,好像逗弄宠物一样,一下一下为盆景的绿叶瘙着痒。
海云怔了怔,显然没有想到来人竟会突然说出这种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疑惑的看了青年一眼,然后看了看自己的儿子,那副狰狞的表情吓了她一跳。海云立即反应过来,这个貌似不错的青年很可能跟自己的儿子有过节,恐怕是来医院看热闹的。
海云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你来这里干什么?如果是为了看我儿子的笑话,你已经看到了,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青年无所谓的笑了笑,恍然大悟道:“看来不自我介绍一下真的是比较失礼。那么现在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雷藏,就是今天早上弄伤你儿子的人。”
在海云姐弟的惊愕神情中,他阳光的笑容好像要把人融化,丝毫看不出任何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