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全身绽放出犹如彩虹般的七彩霞光。
“九龙劲!”
一声暴喝,秦纣外放的劲气瞬间聚出一只张牙舞爪的金龙,仰首长啸一声,朝着那巨剑直冲而出。
一剑一龙于半空中撞在一起,一股滔天的气浪爆发开来,方圆数里的物事,瞬间夷为平地,而宋惜朝更是被这股气浪推飞出去,全身经脉似被震碎,连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
那只真气化出的金龙死死地咬着电芒凝聚的巨剑,两人一时之间陷入了胶着,难分胜负。
便在这时,那只金龙全身一颤,从体内分裂出另两条体型较小的金龙,一左一右地攻向了荆楚。
眼见着那两只狰狞的金龙急速迫来,荆楚心中暗叹一声,调动起丹田内残余的最后一丝真气,运使着擎天巨剑挣脱了龙口,绕过粗长的龙身,迫向了秦纣的天灵盖。
就在擎天巨剑将劈未劈之际,那两只金龙重重地撞在他的身上,一股腥红的血箭自他口中喷了出来。
荆楚体内气息被震得一阵紊乱,那道擎天巨剑瞬间化为虚无,双眼顿时一片血红,迎着那只来势汹汹的金龙,犹如困兽斗般怒吼着。
“轰”
只听这一声爆响,荆楚的肉身被撕扯得四分五裂,只有一道元神孤零零的停在半空。
那元神中,似有一柄铭刻着玄奥符文的古朴长剑。
“皇灭剑?”嘴上嘀咕一声,秦纣左手一动,那元神便顺着气息的牵引,缓缓朝着他飘了过来。
“且慢!”
半空中忽然响起了一声暴喝,初听时,还觉得在百余丈外,到得话音落时,那青衣男子已出现秦纣面前,将荆楚的元神纳入衣袖之中。
秦纣眼中杀意尽现,待得看清来人,尤其是他别在腰间的玉笔之时,面容一肃,道:“原来是玉笔客座下的东方无月,此番前来,有何要事?又为何阻挠我毁去此人的元神?”
那个被秦纣称作“东方无月”的青衣男子淡淡一笑,道:“想必君上应该清楚,荆家与秦家永不消解的宿仇,实际是一位仙人精心安排的?所以,为了您皇权的稳定,还是让草民将元神交还荆家。”
秦纣眼神一冷,声音也变得森冷了起来:“这般说来,若是朕要强夺元神,玉笔客便要夺朕皇位了吗?哼,那玉笔客不过是得了一支通晓过去、现在、未来的玉笔,便能嚣张如斯?好,朕倒要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说话间,全身气息暴涨,大有一言不合便出手制敌的趋势。
面对锋芒毕露的秦纣,东方无月依旧淡然自若,道:“您误会了,我家先生视权势如粪土,又如何会觊觎您的皇位呢?只是那位仙人既然选择荆家来制衡秦家,自然有其用意,要是让他知道君上违逆了他的意愿,盛怒之下难保不会另选天子。”
秦纣听他这么一说,倒也觉得大有道理,面色稍缓:“好吧,那元神就交由玉笔客全权处置了,我还要去解决另一个逆贼呢。”
他口中的逆贼,自然是伤重的宋惜朝。
“我家先生此番派我前来,一方面是要皇灭剑重归荆家,另一方面则是求您卖个人情。”
秦纣皱眉道:“难道玉笔客还要保住那个反贼的性命?这又是为何?”
“天机不可泄露,我只能告诉你,此人身系武界之安危,绝不能断送你手。”
“就凭他?”秦纣不屑地冷哼一声,“朕毕竟是一国之君,如果对玉笔客言听计从,日后还如何治理天下?此人,必死不可!”
面对秦纣咄咄逼人的锋辞,东方无月毫不畏惧地与之对视,傲然道:“玉笔客要保的人,别说是你,就算是六大宗门,也未必敢伤其分毫。”
东方无月这一句极具威胁性的话语,不但没有激起秦纣的怒气,反而让他冷静了下来。
谁也不清楚玉笔客的来历,便似六道仙人开天辟地以后,此人便存在于世间。更加神奇的是,他手中的玉笔,具有知晓过去未来的能力。本来,就算他具有通晓一切的无上神通,依然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但此人实在料事如神,十几年前正道六大宗门曾遇上百年大劫,多亏听从了玉笔客的指点,这才化险为夷。
自此,玉笔客声名大噪,慕名而来者,络绎不绝。只是玉笔客从不露面,一切事宜皆交由东方无月代为打理,至今仍未有人得见尊容。
即使是玉笔客座下的五方尊者,在谈起玉笔客的容貌时,也是满脸茫然。事实上,他们从未见过玉笔客,只是一直在耳边听到他的声音。而这声音,或年轻,或苍老,或虚弱,或雄壮,不尽相同。
当然,像玉笔客这般通晓天地的人物,无数大宗门、大家族为保秘密不外泄,纷纷想要除去玉笔客。只是,苦于不知玉笔客的真实所在,这才迟迟没有行动。
就在人心蠢蠢欲动之时,武神殿忽然向天下武者发出了一则消息:欲除玉笔客,先杀万天一。这消息一经发出,武界大动,甚至有心人猜测,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武神万天一,与玉笔客其实是同一个人。
不论这个猜测是否属实,有一点是肯定的——武神万天一和玉笔客结成了牢不可破的联盟,也正因为如此,玉笔客所说的话,在人们心中份量极重,甚至生出无法拒绝的挫败感。
如今的秦纣,正是这样的感觉。沉吟半晌,他仍是不愿得罪那位神鬼莫测的绝世强者,道:“罢了,朕便将此人的性命留给你。”
东方无月淡淡一笑,整个人随即倒飞开去,落在宋惜朝的身旁,挟在腋下便往高空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