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衣房,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离歌的面容似是欢喜,眸子中却深藏着更多的情感。如果女子的第六感灵验,她觉得离歌的眸子中是明显的防备与警惕,竟不是一般女子的嫉妒,彷如楼花棺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段相珏的房间在西厢,衣房与后厨都在东厢,西厢走向东厢,需要沿着那迂回百折的走廊,经过侧院的菱园。上官胤正站在一颗正桃花瓣飘然着的桃树下吹箫,彼时阳光正好,打在他侧着脸那好看的弧度上,刻出的半洒脱半冷峻的样子,竟让楼花棺看得有些出神。
待离歌走前好几步才发现身后的人落下了,连唤几声“楼姑娘”之后,楼花棺这才反过神来,有些面色尴尬地向离歌欠身致歉。
“楼姑娘,上官胤是王爷的好朋友,也是曾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你若是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劝你还是早死了这条心。”离歌冷冷地吐出。
楼花棺莞尔一笑,“离歌姑娘,上官胤不是我喜欢的人。”
“殊王府中所有有身份的男子,你都不能窥觊,尤其是王爷和上官公子。”
听到王爷二字她的心一颤,原来他是个不容觊觎的人,开口打趣道:“莫非殊王出家八戒了?”
离歌顿时愣住,再度看向楼花棺的眼眸中,有了些莫名的恨意。
倒是楼花棺,率先笑了笑,“离歌姑娘,你放心,我是不会窥觊你们家王爷的,更不会觊觎上官胤。”
“走吧!”
楼花棺便跟着离歌,亦步亦趋地走进了衣房。
衣娘是个四十有余的大娘,心灵手巧,为她量好了寸子便带着她去选花样,楼花棺向来不喜艳色,挑了匹普通的烟罗紫。
趁着离歌出门那会的功夫,衣娘就开始打听起那衣裙的事来,楼花棺压根一无所知,衣娘啧啧出声,笑得满脸的皱纹如条条活灵活现的蜈蚣,“姑娘,这可是王爷特意交代的事,你会不知道?我们王爷从不喜女色,至从封王后就一直没有找过女人,这正室,妻妾随你选,难得王爷对你一见钟情,真是比千年铁树开花还让人诧异。他听说城外有个人会缝制什么惊鸿一瞥浮生乱,双腿残疾还马不停蹄的赶着马车去为姑娘求来,只可惜人家不愿为朝廷办事,王爷磨破了嘴皮子才要回个制衣的方案。”
说起这殊王,从白帝城角那一面之缘,楼花棺便觉此人光芒随处焕发,应是人中翘楚一袭白衫衬得他气度蹁跹,隐约中带着些让人挪不开眼球的魄力,只是这哪能与她心中的他相比,或许还远远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