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觉察到厢房里的动静,他略略抬眸往越开越大的门缝瞧了一眼,四目相对时,白莞心下一惊,几乎要立刻从里面弹出来,她却很若无其事般的挪开了视线,随后转头轻飘飘的对厢房里的人道:“姑娘,真不打算请在下进去一叙?”
白莞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上官胤进来,桌上的烧鸡、炖鸡、红烧猪蹄摆了满满一桌,是王府的管家听说楼花棺身体单薄,特意让厨房备了些食补,可楼花棺向来不喜荤食,未置一筷。
“楼姑娘可还在为今日之事气愤?”上官胤细夹一块肉放入嘴中咀嚼起来,彷如他才是这厢房的主人。
“今日之事怕早是公子的预料之中了吧!我不过就是你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
上官胤表情一怔,他向来不喜欢那些矫情的女子,楼花棺这不屑的笑容意外的没有让他觉得厌恶,许是在云水间的举手投足让他觉得有了些亲切的感觉。
上官胤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反驳:“没错,我确实是利用了你,可姑娘也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好处不是。”
“公子这出戏排得如此精巧,我若不演下去也辜负了你一片苦心不是?”楼花棺纤细的五指拈起案桌上的茶杯,漫不经心地啜了两口道:“你先是想着安排皇上来看戏,可是凭你一己之力难免有些勉强,所以你便费尽心思的拉拢殊王,借用殊王府的舞宴便能光明正大,轻而易举请动皇上。可是,殊王有自己的顾虑,单凭为了珏妃的一块令牌还不足以撼动殊王,所以你便利用殊王爱乐成痴的性子千里迢迢请我来,不过就是想劝说殊王答应你自私自利的要求。可你却在节骨眼上故意换掉人,还故意排导失足之事,这么看来公子是为席候所用。”
这番话刚出,窗外立即闪过一抹黑影,一瞬间的功夫寒风就立在了上官胤身侧,望着楼花棺的眸子冷冽无比,正如他手中的长剑。
上官胤似乎觉得楼花棺的那番话十分有趣,笑吟吟地望着她,一面手中的勺子轻拨着碗里的清汤,一面细声慢语的说:“那姑娘到底是想要我上官胤如何做才能封口?”
楼花棺看看站着的寒风,再看看上官胤含笑的眼眸,只觉一股寒气至脚底腾起。
“公子想要封我的口岂不是正如碾死只蝼蚁般容易,为何要大费周章?”楼花棺并不想得到任何,也不会将事情说出去,只是她弄不明白上官胤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白莞急匆匆地说:“若是我们姑娘想要做皇后,你也能帮她得到?”
他像是捡到个天大的笑话,抚掌大笑起来,“若是姑娘真有自信将当朝皇后拉下台,我上官胤也自然能让姑娘登上皇后之位,一统后宫三千。”
“我要出城的令牌、一辆马车和三名武功不低寒风四层的护卫在暗处保护我。”
“难不成这殊王府还有人敢对姑娘下手?”
“公子,这好像与你无关?”
上官胤搁下勺子,长眉轻舒,好似略略思考了一下,端起案桌上的酒杯,倒满一饮而尽道:“以茶代酒,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