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期盼着的声音,山庄自少了周渔、吕懵之后已然是元气大伤,在那“两只卧底”尚未揭晓身份的情况下,若是再这么一味的“裁员”下去的话,不肖“东张西王”亲自来袭,山庄便已是穷途末路、看不到半点经营下去的希望了。
唯一令他较为惊讶的是,站出来力排众议之人居然是向来胆小怕事的鲁素,这倒很是值得刮目相看上一、两眼,为这些天来因山庄“人口走失”事件而愁得头大如斗的孙痊点燃了一盏心火,令他稍感欣慰。
其实鲁素也没有站在全人类的立场上、以悲天悯人的世界观来看待众生的这种觉悟,他只是觉得以甘狞目前这种外形(分明就是给一个毫无绘画经验的三岁孩童信手画了张皮披在身上),一旦流落到民间,定会给人当成妖精显世而当众打死的。无论怎样认识甘狞少说也有十几年的时间了,鲁素的心很小,却也很软,他不忍看到身边的同事们竟要落得这种下场。
终审判决是:甘狞因涉嫌故意伤害罪责罚刑杖二十,又因忘恩负义的原因,数量翻倍,当即执行。
众人都去围观甘狞的行刑过程,李心眉偷偷的交代了一名心腹侍女道:“取一桶冷水来,朝那个鼾声如雷的角落里泼过去即可。”
一个身染绝症之人是不会在乎多感上一次冒的,同理,甘狞早已幻化为不怕开水烫的那种生物了,四十下杖击又算得了什么呢。可是,直到他在第二十三下来临之际忍不住昏厥过去的那个刹那,他才知道原来有些死猪还是会对开水产生一些畏惧的。
邢台之下,众人统一换上了一副呲牙咧嘴、不忍观看的容貌,其中尤以黄丐神情最为激动,遥想起有过相同经历的祖先,令他也不禁老泪纵横起来。
由于身体原因,甘狞被法外开恩的特批准许休息一晚,但于明晚便得执行守夜巡查的任务。是夜,古锭山庄再次进入升级版的警备状态:与住在庄南那群杂役、丫环之间那扇高到不可逾越的大门已牢牢关紧,山庄里除去孙痊夫妇、男女猪脚、周夕以及甘狞之外,所有家丁,包括虞烦这类脑力劳动者在内,俱已到达了明确划分的防卫地界,全家总动员起来,严密的注视着此处的一举一动。
说不上为什么,李若芒心中总是有些惴惴不安,冷不丁的一阵头疼之感防不胜防的入侵过来,令他饱受其苦。还好在杨止水出神入化的按摩手法、以及隔壁房间周夕美妙琴声的帮助下,多少得到了些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