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必要。你已经看出来我的笛子对闻人御有很大的干扰,自然也知道我的厉害。我能用笛声牵动他,就有办法治好他。无谓你信不信,事实就摆在这里。”秦无衣双手缠在胸前,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倒要看看,姜一闲的耐力有几分。她不相信秦无衣,不相信四隐阁,这都无可厚非,但她,一定会被闻人御所牵制。
姜一闲的眼神动了动,她抬眼直视蒙面人的双眼,努力地想从他的眼睛里找到欺骗的痕迹。
“可你的笛声,分明是不利于闻人御的。为何你害了他,现如今,反而要救他来了?”
秦无衣扑哧一笑,露出了本来的声音,好在他反应过来,立马隐藏了自己的真声,一本正经地道:“若我说,我就是这样一个,与世俗作对的怪人,你会信吗?”
信不信呢?姜一闲自己也懵了。“你并非军营中的人吧?”
不出所料,蒙面人点了点头。姜一闲更加不解了,到底是谁,能够有随意出入军营的能力,他吹响笛子,难听至极,也没有别人来劝解,除了姜一闲,没有人来寻找过笛声的源头吗?他说他是四隐阁主,姜一闲到底该不该信呢?会不会被他耍得团团转啊……
“四隐阁知天下事。我知道,你身上有怪病。每当月满之夜发作,月满后的黎明消停。”
姜一闲的身体颤了颤,她忍不住眨了好几下眼睛,不可置信,“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知道的事情,可远远不止这些呢。你别忘了,我是四隐阁主。”秦无衣嘲弄一样笑着,看到姜一闲的表情从平淡变为惊异,他自己都觉得她的表情太丰富,简直精彩。
“我还知道,闻人御的箭毒该如何化解。天色不早了,无论你听不听,我先讲予你吧。你可知道自己和常人的不同之处?对,月满之夜的你,就像怪物一样。去看看闻人御吧,他中的毒,可不是什么一般的毒,天下万物,唯有你的血液可以化解他体内的毒性。”说完,他仿佛化作一阵风,消失在天地一色的黑夜里。姜一闲回过神来,仿佛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她藏在腰间的短笛还在,这是证明蒙面人今晚和她相见过的证据。
她的血,可以拯救闻人御?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是她的血?难道,冥冥之中上天注定?
还是说,有人知道她和闻人御的关系,也清楚她体内怪病存在的真实原因,便以此作为算计的媒介,算好了把他们两人带入陷阱之中?姜一闲整颗心都要崩溃了,她的心情随着自己的想法不断变化,倏而飞到云端,倏而掉落在地域,冰火煎熬,难受得她要死掉。
姜一闲找到沈焕,和她讲述了今晚自己的见闻。
沈焕抚了抚眉心,听起来,这件事的疑点重重。沈焕自己是汀花楼的人,对于四隐阁,她是一点好感都没有。这江湖上的所有秘密,几乎一半掌握在四隐阁手里,另一半在汀花楼掌中。要不是四隐阁的存在,汀花楼的势力,早就膨胀到天边去了呀。
沈焕疑惑,“你此前和四隐阁主认识吗?据我所知,四隐阁不为钱财卖命,只为一些提供有利可靠消息的人做事。你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也没有给他们提供过一些江湖秘密,四隐阁的人,为什么会告诉你如何救治陛下?况且,还是四隐阁阁主……”
闻人御伤势严重,已经不是军营中的秘密了。杨栾许多天没有去见闻人御,介怀于两人的性别,况且她还是武婕妤,这一层身份让杨栾见闻人御的时候都会感到害羞。他中箭昏迷的消息传到杨栾耳中时,杨栾更多的是担忧他,却没有前往将帐去探望闻人御的胆子。
沈焕在军营中认识的人不多,姜一闲也是。姜一闲留在将帐中,沈焕回到自己的帐子,她的心也焦急,找不到人商量计策,只能去寻找杨栾。
杨栾鼓起勇气,来到将帐。三个女人,坐在一起商议如何救治闻人御。
杨栾是在沙场打拼多年的女人,在决定大事的方面,她比另外两个都有气势多了。杨栾坚决道:“现在陛下的身份是闻人指挥使,是整个大凛国军队的带头者。他来到边疆,代表他的任务就是带领军队,斩杀大泱国敌人。现在他陷入昏迷,是生是死前途未卜,昏迷不醒的指挥使,不能为军营作出贡献,他将不能继续带领大家获得战争的胜利,他和无名一辈有什么区别。与其这样,还不如,放手一搏。既然我们都不知道那四隐阁主说的话是真是假,不如大胆做一次,万一,陛下真的醒来了呢?”
姜一闲闷闷不乐,“万一,他永远醒不过来呢?”
“救与不救都在你,现在只看他的造化了。也不知道陛下什么时候醒过来。”杨栾叹了口气。
姜一闲承认,自己的心是动容的。世间有句话,死马当活马医。姜一闲知道自己和常人的不同之处,她也想过,会不会是自己的身体、血液,和一般人不同。难道她的血液,真是解毒的良方?
用刀割破自己静脉的那一刻,她只觉得内心舒畅,不觉得疼。腥红的血液从她的手臂源源不断地向外渗出,对准了闻人御的右心口。看着自己的血液落进他的伤口里,被他的身体吸收,姜一闲的心好似有一股暖流经过。这就是血肉相连吗?她和他,注定会骨血相融。
夜深人静,姜一闲体力不支,脑袋一耷拉,终于倒在闻人御的肚皮上。
手臂上的伤口自己在慢慢凝结愈合,不再流血。合该是她终日为闻人御操劳,废寝忘食,精神透支,加上血液的流走,几种原因合在一起,才会晕倒吧。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