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忘记藏起来的东西是就是这个放在暗格里的药瓶。此刻那东西被洛辰拿在手上来回掂量着,像是在犹豫该怎么处理它。
洛辰知道这药是用来做什么的——禁欲。他先前跟随先生修道的时候曾经见过不少高人,那些人不只是同人打交道,比如天师。天师是要捉鬼的,会用到各种各样的法器,但其中有一样利器就是自己的舌尖血。未经人事的男童,他们的舌尖血是至阳之物,能够在顷刻间逼走游离的鬼怪。所以,有很多的捉鬼天师直到死去都保持着处子之身,而他们保持处子之身所依赖的东西,就是这种药。
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这种能够禁欲的毒药。洛辰看着手里的瓶子,他是真的不想让暴君再服用它了。
不再犹豫,起身将这毒药远远地抛出窗外,他的暴君再也不需要这个了。
洛辰已经很久没有上过朝。装疯卖傻的那大半年让他整日整日地待在大殿里养病,除却同暴君在一起的时间,他甚至很少与其他的人说话。枫露殿里的众人皆知道他的金贵,总是低眉顺眼地将他需要的所有东西全都准备好,根本无需他亲自开口提出要求。
虽说洛辰很是耐得住寂寞,在山中的那些日子毕竟更加寡淡,整日读书弹琴,也不感到厌烦。
然而在这里确是不同的。御书房里的藏书数以万计,成群的仆从跟在他的身后恭谨地捧着他选出来的书籍和琴谱。御桌上磨好的墨色泽光亮,旁边的金兽小炉里冉冉檀香冉冉升起,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锦衣玉食的少年时代。
然而,笔尖一提一顿,就是十年。
上一个十年,太子未立,东宫空缺,那个人还不知道在宫中的哪个角落受苦。年幼的洛辰坐在父皇的腿上,看着桌上堆成小山的奏折,听父皇讲着奏折里的故事。
窗外长了棵银杏树,总也不结果子。夏天的时候,御书房的各个角落布满寒冰,在北国炎热的天气里成为了整个弋阳宫最舒适的避暑胜地。洛辰透过紧闭的窗户,看着那棵银杏树上小扇轻摇,偷偷猜测着那细密的叶子里是否隐藏着鸟窝。
每当这时,洛晖就会敲敲他的小脑袋,似乎是责怪,但细听之下,却隐含着满满的宠溺。
“辰儿又在瞎想些什么了?”
洛辰不怕他的父皇,不会因为洛晖的突然责怪而惊慌失措。但他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不想告诉长辈,但又苦于没有玩伴分享。
“辰儿在想,父皇的影卫能飞多高。”若是让母妃知道鸟窝的事,会被说玩物丧志的。
“影卫啊!”洛晖大笑,“这天下之大,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
“那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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