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上。
苏赫巴鲁犹豫道:“如果萧镜之真在万仙大会上,那咱们四个人去救他,不跟肉包子打狗差不多麽?”
安藏点头道:“确实如此,想救萧镜之,人少了不能成事;人多了,声势太大,容易打草惊蛇。就算我有法子调动十万军马,也救不了萧镜之。”
郭天仪不屑道:“胡吹大气!你当自己是谁,能调动十万兵马?”
苏赫巴鲁道:“人少人多都不行,那怎么救萧镜之?”
安藏微微一笑,道:“救人,不一定要用强。”
苏赫巴鲁道:“那怎么救?”
安藏道:“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挺难,咱们须得抓住魔门中的一个大人物,用人质换人质,这才能救下萧镜之,而且这个大人物必须在魔门中人心所向、颇具威望,像阿里不哥那种独・夫就不行。”
苏赫巴鲁和郭天仪正要思考魔门中哪个大人物最弱,一直安静倾听的耶律庚辰忽然叹气道:“好心救人,反而遭了算计,我看咱们才是邪魔歪道。“
安藏道:“君子之道是道,小人之道也是道,关键是怎么用,什么时候用。为了兄弟性命,做小人也无妨。”
耶律庚辰微微苦笑。
他两人对话如打机锋,苏赫巴鲁茫然道:“谁啊?谁被谁算计了?”
郭天仪这时候已在心中把所有的魔门人物捋了一遍,这时浑身一震,道:“长桑仙子?你小子要去算计她?”
长桑仙子是魔门七大魔仙之一,和警幻仙子齐名,然而和警幻仙子的狠辣霸道的名头恰恰相反,长桑仙子以善良温柔著称。长桑仙子医术冠绝天下,悬壶济世妙手回春,因为她和魔门诸多枭雄关系甚密,拯救了无数魔门人士,因此被推崇为魔门七魔天之一。
实际上,她救死扶伤,不分元廷还是魔门,因此虽然她号称魔门七仙之一,元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她便跟妙慧童女一样,成了那种身份颇为微妙的人物。
长桑仙子的无忧谷正是在陇南地区,安藏长于算计,犹胜萧镜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萧镜之被虏后没多久,他反复思量,推演时局,并把诸多可能的变化考虑在内,定下这个计策。耶律庚辰跟他相交甚久,才智非凡,不用他挑明,便知道了他的计谋。
郭天仪万没想到安藏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谋算以行善闻名的长桑仙子,叫道:“这怎么行?她虽然也是七魔天,可跟那些妖邪叛逆大不相同,咱们怎么能害一个好人?还是个女人!”
安藏收拢折扇,教训郭天仪道:“什么是好人?对自己好的人才算好人,这长桑仙子好不好可跟我没关系。女人怎么了?女人发起狠来,可比男人恐怖多了。要是不这样,你倒说说,你有什么法子救萧镜之?”
郭天仪一时语塞。
安藏的计策无耻下流,却毋庸置疑实用至极,原本救萧镜之这种十分离谱的事情,经过他的法子,却显得十拿九稳一般。
耶律庚辰道:“天仪,咱们带上重礼,先去央托长桑仙子,求个人情;如若不成的话,再想别的法子。”
苏赫巴鲁鼓掌道:“这样最妥当,先礼而后兵。那长桑仙子既然以行善救人名动天下,让她救一个萧镜之也不算难为她,不然她就是欺世盗名,就休要怪咱们不客气了。”
郭天仪对安藏的计谋极为不齿,可一听耶律庚辰的话,不禁又犹豫起来。
安藏见他面露踟躇,道:“咱们离家五天了,若是无功而返,灰溜溜地回去,只怕会让一干长辈笑话!”
郭天仪恍然,原来这五天时间也在这小子的算计内,时间不早不晚,正好让他进退维谷。他心中气恼,却又无可奈何,俊脸变了好几次,叹息道:“罢了,就听耶律的安排吧。”
耶律庚辰轻轻摇头道:“安藏对此筹划已久,咱们须得听他安排。”
苏赫巴鲁不愿动脑子,因此并无异议。安藏也不谦让,掰着指头道:“万仙大会定在三月,现在已经是一月底了。咱们二月二十号之前必须赶到无忧谷,擒下长桑仙子,二十五号之前必须让这消息流传天下。计划赶不上变化,但这日子可不能弄错了。”
郭天仪见他说的简单得不可思议,瞪大眼睛,道:“你倒是先说说,怎么擒下长桑仙子?”
安藏大手一挥,道:“水无常形,兵无常道,坑蒙拐骗偷,到时候看情况再定吧。”
千里之外,无名山谷中,冰雪消融,生机复苏,空气中隐约有春天的气息。天上的白云丝丝缕缕,舒卷不定,日光惨淡,把他的身影斜斜拉长。他最喜欢的冬天,就这么悄悄地离去了。
一袭黑袍的史骏恩孤零零站在一块巨石上,静默伫立。那张绝美无暇的脸庞冷若冰霜,眼波深不见底,他似乎在遥望着远方,又似乎什么也没看。肌肤如羊脂白玉,体态绰约,一柄六尺长刀挂在腰际,更添韵味。风吹过,黑袍卷舞,青丝飞扬,远远望去,他似乎要被风吹走一般,飘飘然宛如仙女。
萧镜之在远处瞧见,心底嗟叹:“这小子,长得一点不比妙慧童女差了。见过他的男人,谁还敢坚称自己绝没有龙阳断袖的癖好?我立志识遍天下美人儿,编订一本叫《天香册》的美人图谱出来,到时候,要不要把这假丫头也画上呢?”
他正胡思乱想着,胳膊被猛地拧了一下,疼得龇牙咧嘴,耳边传来宁宁的嗔怒:“坏东西,你又走神儿!还不快好好吹箫。”
今天一大早,萧镜之还沉浸在梦乡的时候,就被她连拖带拽拉出了山洞外,让他再次吹奏露碧箫。萧镜之受了欺负,故意装傻充愣,吹得五音不全,引得她阵阵娇嗔怒喝,怀里的青鸟也呆着双眼,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眼见日头偏西,萧镜之还是漫不经心,宁宁忍不住发作起来,连打带骂。
唐晓珊软绵绵地倚在洞口,一时也摸不着头脑,暗想难不成这小子昨晚超常发挥,结果一到白天就现出了原形,竟然是这种水准?她腹内饥饿,心中怨恨,表面上不露声色,暗思脱身之计。
萧镜之叹气道:“宁妹,不成的,我又没有真气,怎么可能驾驭鸟兽?我饿啦,你再去弄点儿野味来,咱们吃饭!”
宁宁怒道:“饿死拉倒!我不管!”
萧镜之道:“那我让史骏恩去。”转身刚要挪步,后领被宁宁抓住,宁宁道:“不许去,今天你要不把这头青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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