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想和你们高阳家的男人有任何瓜葛,更别说让我替你们传宗接代了!”
“你刚刚不是还说,是替我弟弟守身如玉吗?怎么,现在连和我弟弟都不想有关系了?”
“高阳梼杌!你不要在这里给我装疯卖傻!我喜欢你弟弟,为你弟弟守身如玉?你何时蠢到我说的话你都信了?你既知道我和魔祁王是一伙的,我是替魔祁王才故意接近你们,挑拨你们的,你怎会相信我真的喜欢穷蝉这种胸无大志的男人?我告诉你,你们家的男人,一个都别想碰我!”
房门外,穷蝉抱着依谣刚到,却碰巧听到釉湮中气十足的那一句“你怎会相信我真的喜欢穷蝉这种胸无大志的男人!”依谣怔怔地看向穷蝉,一句话都不敢说。看着穷蝉的脸色由青转白,由白到死灰。双眼涣散无神,转动几下之后,就呆呆地不知道盯着什么,再也没有了生机。忽而又握紧双拳就要冲上去,几步后又莫然停了下来。
依谣轻轻唤了一声:“二哥……”
穷蝉依旧没有说话。行尸走肉般,一步一顿,转身走开了。
依谣站在原地,脑海里浮现出刚刚父王也是这般落寞黯然离去的背影。看着雪地上,深深浅浅的脚印,宛如看不懂的预言,心中竟比这寒窗外,纷乱了几千年的冬雪还冷。依谣无力地斜倚着柱子,抬头看向漫天的飞雪,洋洋洒洒跌落进她含泪的心里。她不曾想过要这般疏远自己的父亲,也不曾想过会这般设计伤害自己的哥哥,他们都是她的亲人啊!为何,为何定要用一把把带毒的匕首深深捅入他们的心窝?明明是爱,可是为何爱的成分里,总是伤害占了一半呢?
屋檐角的冰柱,晶莹璀璨。折射着朦胧虚幻的弱阳,让人不觉得温暖。依谣裹紧了外衣,耳畔还是梼杌和釉湮在房间内争吵不休的声音。此时,她只想烫一壶酒,将那寂寞、心伤与痛苦,全部合着酒,咽回自己的肚子。
依谣轻轻叩响了大哥的房门。嘴里呼唤着:“大哥……”
没过多久,房门就被釉湮愤恨地拉开了。她瞪了依谣一眼,便扬长而去。
梼杌随后跟了出来,看见依谣的伤,便伸出手摸着依谣的嘴角,心疼地说:“告诉我这一切是值得的!”
“大哥!”依谣伸出手搂过梼杌的腰,把自己的脸埋在了梼杌的胸膛上。潸然而下的泪水,犹如决堤的河水般倾泻而出。梼杌愣了一愣,随即也充满力量地抱着依谣,两人未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