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愤怒的一声吼叫已经冲开了一切,达至极限的力量。她低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那杀人的手。她狠狠的一口咬了上去,咬出了血,手背,血肉模糊。
是对,还是错。
她只是想要开口说话,只是想让自己再见一见花凄,在与她说几句话。
生活在这个世界,争夺与仇恨交织,作为代价交换的始终是生命与权力,金钱不过是些附属品,谁都可以有,谁都可以使用,需要金钱的,不过是些无用小辈。
权力和领土才是强壮的目标,只有手握大权,才可俯瞰脚下土地,只有站在最高的地方,所有的仇恨才可得到化解,所有的不满与怨恨,才可消散。
血液清洗的道路,白骨铺就的长街,皮肉碾成睨糊起来的城墙。
杀戮与仇恨的世界,适合的是有野心的博爱强者。
而她,水沉浓,不过是个细心多情而又看不清时局与现状的年轻姑娘。
她喜欢花凄,花凄看她的眼神有点像秋天的阳光,温暖,但也带着几分萧凉。
凄凄……
凄凄……
她想去找她,但她却再也无法挪动脚步了。因为她是一个只会杀人的魔,就算没有叶池的命令,她也依然会杀人
杀人,不是听了谁的命令,而是自己的心。
今日,水沉浓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原来一直叫自己杀人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这双杀人的手自己练就出来的。
逼迫,来自外界的力量可以抗拒。但是从自己心底深处发出来的声音,她又要如何拒绝。
她将自己埋入了水中,深深地下沉着。
马车进了皇宫。皇帝深深的叹息着。他是最先一个见到车内的女子的人。
车内的女子咽喉上有一道痕迹,血液从那到痕迹流了出来。皇帝坐在车内,沉沉的靠着车壁,对车外的人道,“娶妻乃大喜之事,宰相何在?”
“臣在。”就在马车之边的夏常应道。他一直跟着皇帝,他害怕皇帝不愿意迎接这个女人,可实际情况却是恰恰相反。
夏常道,“大喜之日,你且去将离儿带回来,朕有些想离儿了。”
夏离。
两年了,夏常也有两年没有见到过夏离了。
夏常没有拒绝,他应了,然后回去了。他要让人去将夏离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