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的夜似乎一点也没有要放明的意思。寒风吹来,她也冷的浑身发抖。推开紧闭已久的木门,入眼的小池塘旁,正见一白衣少年席地而坐。少年的身边放着一个火盆,盆子里燃着旺火。
见有人进来,少年挑眉一笑,问道:“过来坐吗?”
水沉浓走了过去,坐在少年的对面,这个人她从未见过。虽然是一袭男装,看去也是个翩翩公子。但水沉浓也仅一眼便看穿了她的身份,水沉浓也未挑明,只是问道:“你是谁?怎会在这里?”
“我!”她冷笑,喝了口温热的酒,明眸半敛:“我叫澜依。”
她说。
水沉浓皱了皱眉头。“澜依,迟钿国的小王爷,未来的国君。”
澜依笑而不语。迟钿国的小王爷竟然是一个女人,天下又有几人知晓此事呢?若是夏国皇帝知道了,又会如何?若是她自己得父王知道了,又会如何?
水沉浓回头看了看屋里,里面收拾的很干净,檐外的地上已经积起了雪,雪越下越大;
。已逐渐堆到了檐下,刚才水沉浓走过时留下的脚印,已被白雪完全覆盖。
“宰相为了你的事,很着急。”
“他呀?”澜依仍旧一副漫不尽心的样子,眉目之中还含有些挑衅的笑意。迎着寒风,她缩了缩脖子,搓了搓手。
“他,挺可怜的。”说这话的时候,她更像是在对自己说。她转过眼,看着水沉浓:“我见过你很多次,你叫水沉浓。如果我没猜过,你应该很恨夏常,毕竟是他害了你母亲。”
“我,不记得。”水沉浓道,有些事情,她知道,可她却没有一点儿记忆。
也许,夏国她本就不该来。
离开血狱的时候,梦说来到夏国能听到很多她以前所不知道的事。也许,梦说的便是这些吧。可她更想要的,是梦亲口对她说。她最希望的是,自己所听到的,不是真的,她不希望自己是夏国的公主,一点儿也不希望。她只是想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就这样,只是这样而已。
今日,她想了一天,白曼对自己说的话,蒋婉有时看自己的眼神,还有一些关于夏国皇帝的传言。她觉得害怕。等不急的想要回去,想听梦告诉她真相。
“既然来了,为何又要藏起来?”沉默了会儿,水沉浓问。
澜依站起来,脚踏木制地板,踩出‘咚咚’的声响,听入耳中,恰如韵律般美丽迷人。这让水沉浓想到了梦,梦走起路来,踏出的脚步声,总像刻意拨动的旋律。
“以前我认识一个女人,她对我说,在这个世上,身为女人已是万分不易,既然不易,又为何还要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呢?”澜依两手负在身后,走起路来,衣袂翩然,恰如山间走出来的仙人,清逸脱俗,不染凡尘,回眸间,眸光清澈。
她说:“离开迟钿,我就从未打算归去。迟钿与夏国的事是不会因为一场和亲就解决的。乱世之争,与我何干,我也是凡夫俗子,管不了天下太平,只愿自己一生安然。恰好路经此处,见这荒凉之地有一避风遮雨之所,也就暂时停了下来。若是哪日此间主人归来,我便付与房费再行离去也不迟。”
水沉浓神色诧然,澜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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