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佛堂寂静无声,只听见风经过的脚步。空引先开口,问道:“你犯了什么罪?”
秘密已经说给一个人听了,说给第二个或许没那么难。手指藏在小腿边上不断收紧,骨节处微微泛白,冯润道:“我杀了人。”
拓跋宏侧眸深深瞧了她一眼,目光有旁人读不懂的情愫。冯润知道他正在看在自己,她第一次没有回头迎上他的目光。
哪怕他眼底的一点点厌弃,也可以将她击碎呀!
冯润故作轻松地凝视着空引,空引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似的,道:“继续。”
她的心瞬间静了下来,有股清凉通透的湖水流遍了周身,她真的不怕了。她也尝试着学着空引那样将自己抽离,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那样继续说道:“我杀了人,并且杀了不止一个……”
一口浊气郁结在心,就这样绣口一吐,轻飘飘地,如一朵乌云那样飞走了,留下一个干干净净的自己。她曾无数次想象,当她向拓跋宏说起往事时他厌恶的表情,可庆幸的是,他始终神色平静,好像那只是个故事,不曾在她命里上演。
她不想要得到他的厌恶,也不想得到他的可怜。不悲不喜,像平常一样,一直看着她,就好。
在山上又留了三日,在这个风朗气清,天高云淡的日子里,拓跋宏一行人踏上了归途,拓跋恂则继续留在山中学文。匆匆与寺中僧人别过。冯润与拓跋宏一齐下山。[重之幽后] 首发 重之幽后189
拓跋宏在场的时候,至少表面上拓跋恂对她还算恭敬。可当拓跋宏前去与空引大师话别时,他立刻变了副嘴脸,两眼故意向旁人瞥去。白眼示之。那发自内心的鄙夷深深扎进她的心里,这不是高照容的惯用表情么?她从他的脸上看见了高照容的影子。
多么讽刺!
她心不在焉地下了山,到了山脚下却要与拓跋宏分道扬镳。拓跋宏要北上回平城,而她则南下回洛阳。一南一北。天各一方,今日一别,再会之日,真是遥遥无期,不知要熬过多少个冬夏。
心中又酸又苦,冯润忍不住在众目睽睽之下趴在拓跋宏的肩上痛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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