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使来指使去,但这一切都是很新鲜的,都是她第一次经历的。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觉得很灰暗,很无奈。
终于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门外的熙熙嚷嚷似乎永远也不会过时,门终于开了,她知道,要挑盖头了。其实老礼上,盖头是等着新郎官晚上入洞房前再挑。不过也不知道哪一代开始,就在外面开席之前,请亲近亲戚一块进来,看着挑了,好一块看清新娘子的脸。
终于,一枝包着金头的称杆伸了进来,边上喜娘喊着称心如意,盖头被小心的挑开。她突然想到上一世,程安急急的想挑开,然后盖头上的丝线勾住了她凤冠上的珠扣,当时逗得宾客直笑,说没见过那么着急的新郎官。那时的自己,随着那个称杆慢慢抬头,最后与程安眼神对视,然后抑制不住的红了眼眶。因为那一刻,对他们来说真的太不容易。对他们来说,他们都渴望着看到对方。
而此时,她动也不动,是的,她不知道如何面对顾仁,一个她连容貌都想不起的人,现在她将要与他共度余生,她此时真的没有勇气能与他对视,只能垂着头,让人当她害羞好了。
“新娘子真是害羞,抬头让大家看看吧!”不知道哪来的声音。在新房之中,亲戚娘子们这么闹一下,其实也是古有说道的,似乎越闹,新婚夫妇的感情会越好。不过此时敏感的绮罗,还是查觉出一丝的不善。
果然,顾仁轻拉了她一下,示意她抬头,她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却不能不给顾仁的。调试了一下心情,慢慢的抬头。多少年跟随太君应酬,脸上想挂个温婉的笑容,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事,她早就可以一面笑着迎人,一面心里早在十万八千里外,却也不让任何人看出来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