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赶来,秀儿着宋翊,刘河多方打探过,在新郑之地,敏之兄长长孙晟在民间口碑颇好,都说他事必躬亲,礼让下士。然而听敏之所言,似乎有些隐情。
“百姓都说他是个好储君,却不知他竟是这般不容人的。”
敏之不语,只瞧着穹顶上一幅美人图发呆,秀儿仰头看了看穹顶壁画,流光溢彩,那种鲜艳的润色,任是百年风雨,也丝毫没有褪变。这画上两位仙女栩栩如生,穿着轻纱质地的曼妙衣裙,青丝如云,飘散在空中引来彩蝶萦绕纷飞,其中一人,宝相庄严,莲花坐地,面前一把焦尾古琴,闭目凝神,似与天地同为一体;另一女子,身形婀娜至极,足顶金莲,仙鹤伴舞,面上覆纱,眼波如水,更是人间难见的娇媚之色。
“这便是你们郑地口耳相传的龙吟阁二姝?”
敏之信步坐在一处软垫上,笑道,“此穹顶壁画乃是前朝名匠冯会所画,龙吟阁内藏宝无数,却都没有二姝的名气大。惠筝,舞月的名字,我郑地妇孺皆知。”
秀儿放下手中地图,仔细端详了一番,“确实画的极妙,却不至于那般神乎其神。”
“秀秀不信?”
秀儿微偏臻首,重又将视线转移到了面前一副羊皮地图上,她嘴里含了个青梅蜜饯,含糊道,“鬼神之说,若非亲眼所见,如何信之?”
“亲眼所见?”敏之反复念叨这几个字,往日种种。便忽又浮现在眼前。
天觐元年,敏之六岁,乳母为了救他不被兄长的獒犬所伤。被棍棒打死后,吊在裕安皇宫午门之外,他亲见兄长站在百官朝见的高台上,寒风烈烈,一张尚稚嫩的少年容颜藏在白狐斗篷后面,他眉目皆冷,说出的话亦是如同寒冰一般。“奴才便是奴才,不听主子的话,尚不如狗。”
那一年。裕安百花凋零,凛冬重现。
初雪未霁,兄长寻他外出打猎,然而他的御马几经辗转。却是远离了侍卫仆从。在森林里迷了路。夜间狼嚎虎贲,一个年仅六岁的孩童,这样一夜过去,要么冻死在密林深处,要么与那马儿一同葬身兽腹。
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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