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朱紫锦袍的男子拾级而上,走到火光充盈之地,轮廓便渐渐清晰起来;他生的一张雪白面容,冰雪不侵,一双烟灰色的眼珠,即便倒映着地牢火光,也无半点温度,唇薄而紫,鼻窄而削,眉骨内陷,轮廓深邃如同番邦来人,这人披着虎皮大氅,除去斗篷之后,便露出一头鲜红发丝,衬得他本就苍白无色的面孔,妖冶无比。
任谁瞧了,都以为这是黄泉路上的罗刹,三途河边鬼修罗。
侍女接过他手中的虎皮大氅,那样厚实的虎皮,没有一根杂毛,握在手心里,直觉入骨的暖。
地牢温度可以使水瞬结成冰,这侍婢却穿着异常暴露,薄如蝉翼的羽衣丝毫挡不住雪白的胸脯和傲人的曲线,即便是下身,在那羽衣的映衬下,也几乎是未着寸缕了。
“爷。”那侍婢轻轻呢喃一声,任谁都瞧得出她两颊生春,目含情意。这男子白虎大氅除去后,露出内里的朱紫锦袍,他身形挺拔,削肩窄腰,姿态说不出的风流独绝,任是世外那些貌比萧启的公子哥儿,也没一个有他半分神采。
“你这脐下,肥了三寸。”
这男子所言,让侍婢面颊一僵。他看也没看她一眼,继续拾级而上,待出了幽闭地牢,便是在一间敞亮的书房之内,烛光充盈,墙上挂着一幅董子文的斗牛图,是为真迹。
这书房内尤等候着两人,其中有个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一副书生模样,手执羽扇,八字胡一偏。“在下白河县师爷王有望参见血雨楼主人。”
另一人瞧着来者是个少年人,横竖不会超过二十岁,便生了轻谩之意。这轻谩之意虽然藏在心里,却同时在脸上显露出来,无论如何想遮,都遮挡不住。
“老夫乃是……青州两漕盐运的老扛把子,人称万麻子。”
原来那个靠着贩卖器官往来药王谷与青州的万麻子。并未死去。他途径白河县时,遇到了胡老大领着的闲散土匪,兜中金银被劫掠一空不说。还身中数刀让人扔下了山岗,正逢当时王有望师爷从白河县逃出来四处流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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