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又归于平静,方才的一丁点动静亦被黑夜吞噬。屋顶上青瓦发出的细碎声响伴随着一声猫叫,让秀儿放下心来,“原是只猫儿。”
秀儿提灯来到桌前,将一只红烛点亮,翻看起下晌让宋翊去买来的书册,这些书册多是新郑的风土人情,传说异志,摞起来码放在圆桌上,比秀儿还高上一截儿。
待看的累了,她方伏案睡着。红烛被风吹的烛影摇晃,在坠金流苏的帷幔上,映出一个人影来。那影子伸长了被烛光照长的细长的手指,在秀儿一张素白小脸上轻轻摩挲起来,这影子的主人,有一双刀刃一样锋芒的双眼,他的声音如同数九寒天结冻的湖面上一个冰窟窿,比北境还要寒冷的多。
“大人……大人……”春笙的声音让秀儿醒转过来,“大人……你的脸?”
春笙瞪大了一双圆眼,慌忙中将一面铜镜拿给秀儿看。只见她半边面颊上,有两个殷红指痕,秀儿摸了摸脸颊,并无刺痛之感。便咕哝道,“许是鬼掐的……”
这可吓坏了春笙,“大人莫不是昨天打了鬼神的幌子,晚上便遭了报应?”
秀儿张口欲言,忽听客栈外头的木梯上,传来阵阵脚步声,又一阵紧促叩门之声,春笙甫一开门,就见外头站着个黑脸儿的俊逸青年,她晓得这人是谁,这人是郑国敏之殿下的贴身侍卫,许洙。
秀儿穿戴整齐。瞧见边角廊柱处,立着个少年身影。敏之易了容,却是难改一身白衣的习惯。他表情不大自然,一块雪白方巾掩住了口鼻。
“你来了?”敏之淡淡道,“今早……妙歌死了。”
这时,宋翊刚打着哈欠从房中出来,听闻妙歌姑娘死了,他有些不大自在,昨天还活生生的人儿。若非他们去侍郎府查案。怎么会无端死了?
敏之许是怕秀儿心存内疚,便安慰道,“不关你们的事。那歹人无孔不入。若非你们昨日将容小姐带离了侍郎府,恐她的性命也是堪忧。”
秀儿忽然想起昨夜,容夫人强行留宿,她却没有答应。反是出了侍郎府。寻了裕安城中最繁华热闹的一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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