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宾鹤听着红豆的汇报,将手中的补品玉碗“啪”的扣在桌上,站起身来,在房间内踱着步子。
皇甫北楚竟然为了那个瘸子,呵斥沈雪如,且次次如此。
瘸女人,果然深不可测。
红豆在她耳边,低声耳语几句,薛宾鹤停了下来,点头道:“肉都送我吃了,分一杯羹给她,也无不可。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锦苑。
香莲战战兢兢的跪在门外,沈雪如坐在屋里慢条斯理喝着茶,涂着鲜红蔻丹的手颤抖着,昭示着主人心里的烦闷。
一杯凉茶兜头泼出来,几片残茶叶滴答滴答粘在乌黑的发髻上,往下滴着水。
香莲大气都不敢喘,听沈雪如怒骂:“不中用的东西,怎么不下狠手毒死了她!”
“奴婢剂量是够的。”香莲伏在地上:“还请侧妃垂怜。”
沈雪如走到她面前,让脚下的人抬起头来,仔细凝视着她脸上的伤疤,笑靥如花:“垂怜,本妃自然是垂怜你的。彩青,把她送给倒夜香的老头吧,也不枉跟了我一场。”
香莲大惊失色,磕头如捣蒜:“侧妃饶命,侧妃饶命!”
沈雪如慢条斯理走进屋内,去妆更衣,听着外面香莲凄凄的声音愈渐微弱,终归于沉寂。
香莲无助的走在后巷,一个佝偻的身影迎面而来,推着独轮车,臭不可闻。
她习惯性的侧过身子,让开一点,生怕夜香溅到自己身上。
老刘头咧开黑乎乎的牙口冲她“嘿嘿”一笑,瘦如枯柴的手如同骷髅爪子,柴火棍似的胳膊上青筋爆出,似乎只连着一层皮。
香莲闻到他身上那股腐烂气息,突然蹲下身,剧烈呕吐起来。
更浓烈的腐烂味道传来,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黑漆麻糊,点缀着几根白须,空洞的眼眶里,灰白发黄的眼球,还沾着黏糊糊的眼屎。
香莲听不见老刘头对她的慰问,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站起身来蹒跚着落荒而逃。
霜子缝着衣服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点着的油灯火苗跳跃着,便没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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