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马车晃晃悠悠来到东方不掰的官宅,却被告知东方不掰一大早就去上班了,我站在他家大门前反复掐算数次,有点矛盾。首先,他没有不见我的理由;其次,正常情况下,今天应该是他休假才对啊,难道说他记错日子了?
守门的麻子脸对我的猜测嗤之以鼻:“我们家大人多精明,连我们下人偷吃厨房点儿东西他都知道,你觉得他能算错日子么?”
我也觉得这样的猜测不靠谱,那条千年老狐狸可是连左相都要畏惧三分足见其道行深厚,他的掐算本事肯定比我厉害,没准儿皇帝今儿穿了什么内裤他都算得出来。
难道他是因为害怕夜长梦多所以找个机会把闻人统给了结了?身为御章台的头儿,他可是背负先斩后奏之权的人。因为猜不透他的用意,我不免心下开始惶急。
在我摸出一锭银子后,把门的麻子脸便笑眯眯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们家大人昨天收到一笺情诗,是女人送的,我偷看了一眼,落款是雅雅。”麻子脸上的麻子都在释放着憧憬春意,“那个诗笺香的呦~咱们大人是出了名的无利不起早,宫大人,你懂的。”
是的,我懂的,佳人有约,这谁能拒绝的嘛对不对。我略略沉思,想起户部的帐房美女们,其中一位的花名正是雅雅,联想到最近东方不掰的感情动向,我长长舒一口气,放心了。
至于帐房美女们通常如连体婴儿般出现的事,我根本不想追究,东方不掰一个人能不能应付过来我也不会担忧,东方不掰其中一条名言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关心则乱,从前赵祁就说过,我不适合做坏事,因为我经常害怕事情败露而反复粉饰,殊不知,言辞闪烁、行迹诡异更引人注意。
把银子抛到麻子脸手中,我神秘兮兮的凑近他:“诶,跟你打听个事儿。”
麻子脸一脸贱笑,“大人请问。”
“我问问你们家大人最近的感情动向。”
“这是我们自家大人的私事,我怎能出卖自己的主子?”麻子脸又缩回去,痛心疾首的摇头,“宫大人这不是陷我于不忠不义么?”
我又递过去一锭银子,“这怎么能算是出卖主子呢?你看,我也不是外人,还在你家主子手底下干活呢不是?放心,我就是最近惹大人生气了,想找个机会弥补弥补关系,我这不是投其所好嘛。”
“当然,当然,”麻子脸眉开眼笑的把银子纳入怀中,“我们大人念旧,所以在女人方面还是青楼老相好,户部小新欢这些您都知道的人,不过,新届状元郎最近总是来找我们大人,苦苦哀求着见上一面,可大人给我们都下了死命令,不许放这个人进来。还有新届探花郎,大雨天在门口跪了一天一夜,直到人昏过去了大人也不肯相见。”
我擦了一把额头冒出的汗水,这应该叫有仇吧?
麻子脸一个小媚眼抛过来,那水漾的秋波电得我全身一阵酥麻,“宫大人没听过相爱相杀这么一说么?”
我恍然大悟,肃然起敬,双手抱拳,“想不到真的是高手在民间啊,原来东方不掰大人已经如此牛掰,看门的护院都是这等高人。”
麻子脸亦抱拳,“客气客气。”
“好说好说。”我再一次向他手里嵌了一锭银子,“重点讲讲状元郎和探花郎的故事。”
麻子脸看我出手阔绰很大方,为了笼络回头客,培养固定客源,他结合坊间的小道消息,绘声绘色活灵活现为我重新演绎了一番新皇制下的大臣间的禁段之恋,说白了,也就是一个俗套得一脸狗血的三角恋故事——探花郎爱上了状元郎,状元郎爱上了东方不掰,可惜东方不掰不爱男人。
讲到最后,麻子脸自己都被感动的泣不成声,“状元郎自那天第一次上朝一见之后念念不忘相思成灾,遂展开凌厉攻势追求索爱,可怜了探花郎默默仰慕状元郎多年,亦追随多年,如今一朝便爱上他人。”他叹了一口气,“原来不是不爱,只因为不是对的人,所以才生不出情来罢了,说到底,人生在世,还是情字误人呐。”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个麻子脸,在他被麻子挤得几乎只有一条缝的眼睛里我清楚的看到了对尘世的通悟,他扔下腰间宝剑,一把置掼在地,“如此杀厉之物,我也不稀罕他了!”
我继续呆若木鸡。他大概演得过瘾了,转身对我一揖,“我尘心已了,这便遁入空门,看施主与我有缘,我便再告诉施主一句话。”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恣意荡漾在各个角色中转换得不亦乐乎,他微笑着对我说了一句话便大步流星的离开,连大门也不关,不得不承认,他离去时的背影颇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
——“东方施主无意间说过,他说,虽然他荤素不忌,那位状元郎也委实惹人怜爱,可却不是他能招惹得了的。”
我没见过那位状元郎是情有可原的,因为赵祁又新赐下一个恩典,念宫燕理政大理寺辛苦,准我不必早朝,每日天不亮就要奔往宫中的日子实在煎熬,所以旨意一下,我便每天心安理得的睡大觉。现在宫廷政务人员已经人满为患,就算是凭借实力考上来的人也需要等待某个位置空缺,等待期间则作为文学士贡职于国子监,而文学士又是不需要天天上朝的,不然大殿容纳人数有限,人都来了会装不下,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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