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别也不能高过红色。
现在我手上这一封就是红封文件,那鲜血般的颜色简直要灼伤我的眼睛。
拆开封记,我开始阅读,越读越觉得全身发冷,见鬼似的毛骨悚然。
“这不可能!”我一把摔掉文件,“你们太能胡说了!闻人氏一向安分守己,服侍几代帝王,是我大食国的功臣!你们竟然说他谋反?!”
文件的扉页赫然标注几个大字――闻人氏家主闻人统谋反证据确凿,待三司会审后即可定罪。
我爹以前曾同我说过,这大食国的江山,一半是闻人氏的功劳,开国之初,国力微弱,是闻人氏使用外交纵横权术减少劳民伤财的战争;后来幼主即位,子弱母壮,是闻人氏保护少帝、联络群臣,为重新夺权出谋划策;后来有封疆王爷不服弟弟做皇帝,起兵叛乱,是闻人氏陪赴战场,培养斥候、定战平波。闻人家的功劳叠加起来,连我纪家都尚不能及;闻人家为大食国丧命的人数,几乎有一城之数。而且其宗族最是忠心,哪怕后帝昏庸,也绝无取而代之之心。
这样的家族,用几世几代无数鲜血递加的显赫威名,今朝居然说其有心谋反,证据确凿,你叫我如何相信?
“不可能的!一定是你们的错!闻人一氏几至愚忠,万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们却做出这样的判断,难道还没有错吗?!”
他们竟然讶异于我的愤怒,好像我脾气发得近乎是无理取闹一般。还是为首的那个人站出来,小心斟酌着字眼,生怕触碰我更年期一般敏感的底线。
“这个……大人,所有的证据都是经过我们亲自查证才得出来的结果,虽然现在主谋还没承认……同伙儿也还没确定……但是已经撬开了几个下人的嘴巴了……”
我气急败坏的问道:“亲自检验证据?你们还抄家了?抄了闻人氏的家?好大的胆子!现在我是大理寺丞!你们奉了谁的命令?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寺丞?!”
被我怒骂的一干人等傻了眼,半响才反应过来,怯怯的回答我的问题:“那个,大人呐,这不是您的亲自签发的调查令吗?”
我亲自签发的?撒谎不打草稿的!我怎么自己签了自己不知道?!诶?等等……
我猛然间想起这段时间甚是依赖我的副手燕义,因为他递上来的文件基本都很可靠,我一般连看都不看就直接盖戳。
这么说来,貌似、好像、大概、也许、可能还真是我签发的抄家搜捕令。我揉着额角,爹啊,对不起我给你的好朋友判错了,闻人叔啊,我对不起你,你白疼我了,结果我无意间还给你下了这么大一个套子。
“你们谁,去,把我签发的那份,找出来给我看看。”
我这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性格让他们很难琢磨,大部分面容或多或少都带了些“我去!这女的是更年期到了还是健忘症犯了”的表情,只有领头的那个还能维持恭敬,“大人,您签发的那份搜查逮捕令就在这份文件最后面的附录里。”
从后往前一翻,嘿,还真有!
真心好后悔相信了燕义那个王八蛋呐!虽然不管事,可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大理寺的人逼问拷打的内幕,基本上吧,进了大理寺门的人,纵使能活着出去,也免不了残废余生。
闻人氏这一任家主闻人统身体孱弱如女子,很少有人知道他以前会武功,而且精通各大门派的招式漏洞,以前我尚且能战的时候他曾在我家合欢树下和我爹一边喝酒,一边看我比划,偶尔他喝得开心,随手划来一根树枝,笑道:“来来来,纪家的小欢若,叔叔给你耍几招。”
年幼的我彼时尚不明事理,不知道就算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一天也必须舍弃。我只记得有一天闻人叔叔全身是血、跌跌撞撞的奔来我家,找到我爹,也不说话,只是笑啊笑,我爹双手颤抖的为他包扎伤口,他一眼看见我,笑了笑,说了此次来我家唯一的一句话:“小欢若啊,真是对不起,叔叔食言了,叔叔的经脉全部断了,练不得武了,今后,也教不得你剑法了。你可要好好和燕老将军学,不要偷懒。”听完这句话,我爹再没忍住在眼眶里打转儿的眼泪。
没人可以想象出,闻人统究竟对皇室忠心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我只能说,因为皇帝一句猜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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