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我又把手臂抬起来,很大爷作派的摇摇,小莺聪明的攥起小拳头开始敲敲捶捶,借着捏肩的机会靠近我耳边,小脸红红的欲言又止:“主人,小莺今年已经十七了……”
十七?这丫头莫不是思春了吧?本国律法女子二十才能嫁人呢!她和我说这个干嘛,想让我赏她出去?我转念一想,这丫头怕是与小姐朝夕相对过的,留下她,怕早晚会露出破绽,准她出去也好,遂点头首肯。
小莺一见,大喜过望,后退至屋子中央的圆桌旁,我以为她是想磕头谢恩,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干脆利落的一把拽掉了上衣,连肚兜也没穿的雪白羊羔似的胴体,就以那样坦荡荡的姿态暴露在空气中。
现在轮到我惊恐的瞪大双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从来没见过这等阵仗的我吓得四肢僵劲不能动。
这妮子是想干什么?!
我诧异且惊讶的目光,看在小莺眼里却是对她饱满的身体表示赞赏,学着风尘女子的媚样儿娇笑,手也扯上了裙子的绑带,“主人~早就跟您说过了小莺是很成熟的,再不摘下来就要熟透了……”她蛇精般扭动腰肢向我走来,作势要爬床。
她越来越近了……正当我紧张思考脱身之计时,苍天听到了我的祈求,紧闭的房门被以一股大力推开,力道之猛令门轴连着门板一并脱离门框,“轰哐”一声直砸地面,激起几重灰尘。有一个高大男人的身影,逆着光站立于门扉处,背脊上落满了金色的尘埃,像是九重天上最高贵的神祇,驾着太阳做的马车降临人间。
救我于怖畏急难之中吧!天神大人!
未待我有所表示,身边的小莺就像看见阎王一般尖叫一声,以我没看清的速度瞬间窜上床,使劲把我身上盖着的被子强剥下来,意图遮掩自己赤裸裸的身子。
我不甘示弱的往回抢,死没良心的,你家小姐也就穿了一层单衣!
小莺美眸带泪的瞅我,我毫不心软,刚才又不是我让她脱的,你自己活该倒霉!我抱着顽固的信念与小莺死死抗争,就这样,被子在我们的抢夺战争中左偏右移,小莺光溜溜的身体也半遮半露,而我终究是才回魂之人,气力不济,被子渐渐偏移到小莺那头去了,我还不死心的拽着被子不撒手。大概是来人看不下去了,迈着稳健的步子晃到床边,单手一扯,我双腕吃痛,整床的被子就披在小莺身上。我翻个白眼给小莺,小莺抢到了全部被子后并不开心,愁眉苦脸得像爹娘惨死,眼圈红红的,很是幽怨彷徨的看我。
刚才你那脱衣服的爽快劲儿去哪了?!我忍不住在心里暗自腹诽。
男人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也似乎并不太得意这春光乍泄的美丽风景,冷淡淡的对小莺道:“你自己去和魏管家说,告诉他是我吩咐的,让何平带你一总启程。”
小莺一脸“此生休矣”的表情,委委屈屈的下了床,最后恋恋不舍的与我磕头拜别。她一走,那男人就开始训我:“你都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轻重?!当真不想活命了是么?躺上半个月刚起来就对自己女婢下手?”
才不是我下手,是她自己饿虎扑食强上来的!我气愤的抬眼,怔住,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可以与那个人媲美的清俊容貌。
五官如斧笔雕刻般棱角分明,剑眉凌厉入鬓,鹰目暗藏玄机,好似旧时拜上终南早已得道的仙人,其质濯水清莲,世俗不能没其玑,凡尘不能染其身。
恐怕姑射黄衫也不过是这般风姿吧,无欲无求,飘渺淡薄,冷漠得不把世上一切放在眼中,一心只能见天见地见内息……是不是也会很寂寞呢?……
正在我对着他的脸胡思乱想之际,仙人的眼睛已经危险的眯起来,对于我面泛潮红,眼带桃花的模样很是不屑一顾,唇角微微下抿,显示出无法靠近的疏离感。
虽然我一向容易为色所迷,但是万紫千红也抵不过我对自己性命的爱惜,一看到仙人嫌憎的目光我瞬间清醒,脑中警报大噪。
这人是谁?情报中完全没有提示过!
该死的,我是被他害了么?!我咬紧牙关,暗暗告诉自己要放松,目前为止,一切尚在预料的计划之中。
故作姿态的清清嗓子,我忍下喉咙的剧痛,拿出大家小姐的威严,“你是何人?身为男子,居然闯进本小姐的闺房,欲意何为?还不快滚!”
“小姐?”男人正在给自己切茶的动作顿住,转头很疑惑的看我,“宫宴,你昏久了脑子也坏了?”
“宫宴是我兄长,这位公子你找错人了。”我继续义正言辞的装大尾巴狼,“我与兄长虽然是同胞兄妹,长相相似,但我的的确确是宫家小姐。”
“女人?”他用很蔑视的眼神扫我一遍,嗤笑一声:“外面倒是有不少人想把你变成宫阉……就算你把那玩意儿切了,顶多也就算个太监!”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心中开始有些慌乱,却仍然假装镇定,倚在床头面不改色,而那个那个棺材脸像是跟我有深仇大怨一样,不解恨的落下最后一次攻击:“一直都是你一人分饰两角啊,哥哥也是你,妹妹也是你,现在是怎么了?觉得当女人好想当女人?”
那……照他这么说,我现在这具身体,是……宫家唯一的主人……宫宴么?
颤抖的手抚过有凸起的脖颈,抚过平坦的前胸,抚过坚硬明显的腹肌,顺着美人沟滑下裤里,向两腿之间的隐秘处探去……
“哇——”我在棺材脸严肃目光的洗礼下,从裤裆抽回手,特别没骨气的嚎出声。
我终于明白了小莺为什么对我笑得一脸淫荡……因为我是宫宴,我是男人!
完了,我摸到了,我真的摸到了,我现在居然在一个男人的身体里,哇哇,我的清白……呜呜,我的计划也泡汤了……
我不得不终止哀嚎的行为,是这个棺材脸把一把寒光磷磷的匕首架在我脖子上的时候,我估量了一下局势,然后——
我就特别痛快的怂了。
他以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仰脸迎着他逐渐逼近的面孔、和匕首。在那种淡漠得“全世界死绝了也和我没有关系我不介意干掉挡我路的家伙”的目光审视下,我原本想拼命冲出去大喊救命的计划也宣告落空。
“我知道你不是宫宴,嗯?”他修长的中指带着温热的茶水在我耳后摸索,没摸到易容的痕迹,鹰眸眯起,更加锐利的盯住我。“世上也有几乎完全相同的面貌的两个人呐……”他近乎呢喃的自语。
这愈发肯定了我的判断,他还处在试探我的阶段,他也不是很确定我不是宫宴本人,毕竟我现在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