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水姨娘的话却也不由得小有不舒服起来,加上水姨娘在一旁添油加醋的撺掇,时二老爷忍不住了,又向时二夫人发了一番牢骚。
时二夫人一听这话便料到定是水姨娘多的嘴,心中不由大恨,却不敢得罪丈夫,便陪笑道:“说句不中听的,老爷不就是想问问那丫头是怎样驯服了小白吗?这还不容易,我叫侄媳妇带那丫头过来一问便知,我记下了,回头再说给老爷听,如何?”
时二老爷眼睛不由一亮,不错!自己不便同侄儿的侍妾交流,找个女人去问不也一样?
“那就这么说定了?”时二夫人见丈夫意有所动,顿时喜道。
“你那记性记也记不住,你把人请来,叫柔儿一旁伺候着!”时二老爷瞅了她一眼说道。
柔儿是时二老爷的通房新宠。
“是,老爷!”时二夫人怏怏答应。心里将水姨娘恼恨之极,事后到底寻个由头将她狠治了一番。
时二夫人是知道丈夫对他那些鱼啊、鸟啊有多痴迷上心的,不敢怠慢,没两日便派了身边得用婆子去请桑婉一聚,话里话外又暗示请她的目的。
桑婉哭笑不得。心道难怪时二老爷这么能闹腾,有个五好夫人全力以赴的支持,他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桑婉知道柳芽是在这方面家学渊源,的确是有绝活的,便同她细说了,命她好生用心传授,省得将来没完没了。
柳芽惊奇纳闷之余小有骄傲自得,哪曾想过会有教授旁人的时候?没口子的连连点头答应了。
东和堂正室起居处的前院格外宽阔,两边有操手游廊,中间一条青石板大路直通入内。
道路两旁,沿着阶下,等距分别放置了四口半人多高的大缸子。缸中饲养着时二老爷淘澄培育了几十年的金鱼名品,每一缸尽不相同,五颜六色、形色各异,瞧得人眼花缭乱。桑婉也不知都叫什么名字。
桑婉从李嬷嬷那里是知道时二老爷的脾性的。这位爷养个金鱼不说搁在后院,非要搁在前院,目的便是让往来的亲戚客人也好、仆人也好都看见,然后夸上一声“好!”。不过,这些金鱼娇贵,禁不得惊吓,因此走过的时候脚步要轻,不要大声说话,否则他老爷子是会不高兴滴!在客人走后往往会嫌恶的说一声“粗人!俗!”
挨着两边操手游廊,两溜尽栽着树,树上当然挂的是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鸟笼子。鸟笼子里上蹿下跳、叽叽喳喳的便是时二老爷饲养的鸟雀们了。画眉、八哥、黄莺、鹦鹉、凤头应有尽有,羽毛鲜亮,啼声婉转,可以想象当第一缕阳光穿过树枝照耀下来,群鸟齐鸣的场景该是如何悦耳。
桑婉与柳芽顺着中间的道路跟随在引路丫头身后走着,主仆二人眼观鼻鼻观心,对行经而过的漂亮金鱼和娇贵鸟儿连多看一眼也没有,更别说出口询问或者惊叹惊赞了。
话说,桑婉可不想表现出兴趣成为时二老爷的“知己”,最好的从今后莫要再来这个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