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面色阴郁、冷若冰霜,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振臂一扬,拍案而起。
诗语赶忙站起搀扶摇摇欲坠的甫嵩,嫣然一笑、柔声说道:“多谢兄长关心,妾身已有伴侣,夫君有伤在身不便饮酒,又怕扰了各位的雅兴,所以我们先回客栈了。”
秦禾轻笑一声,态度雍容,若不是那颗圆滚滚的喉结,他娇媚的神情比起诗语都要更胜几分妖娆,“有郎君了也无所谓,寡妇门前…呵呵呵。”
秦禾娇滴滴的瞥了一眼面如土灰的甫嵩,继续说道“是…非…多嘛。”
一席话毕,甫嵩直气的浑身不住发抖,心想这不伦不类、非男非女的妖怪先前还大仁大义的痛斥无量商旅,这一回又似地痞流氓一般公然调戏。闫长羽忽然感到不对劲,正想发作突感脖颈一凉,一柄锋锐无比的尖刀径直抹了下来,闫长羽右手上的一双筷子左拆右挡格去暗袭,左手作掌正欲祭力推出,顿时手背处一阵彻骨的冰凉传来,接踵而至的剧痛让他不禁一声惨叫,只见一柄辉光熠熠的唐刀竖直向下,穿掌而过,将闫长羽的一只左手死死的钉在了桌面上。
一切不过眨眼间的功夫,来不及反应的诗语还未施展化身术便被人持扇客秦禾唰唰唰三下点住身上要穴,顿时动弹不得,失去了搀扶的甫嵩摔倒在地,只见他狰狞的面庞上不住嘶吼,残存的一双愤怒至极而变得凶残的双眸中夹杂着屈辱与惊恐。
秦禾媚眼一抛,挥挥手示意刚才一拥而上的随从退下,轻抚着闫长羽稍带胡茬的脸庞说道:“文人雅士就得有文人雅士的处事方式,像你这般粗暴,真是扫兴。”
闫长羽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疼痛说道:“你想如何?”
秦禾用扇柄抵住下把想了想,娇笑一声说:“嘻,比画吧,谁画得好,就听谁的。”话一说完还没等闫长羽回应,秦禾兰花指一挑,众随从赶忙铺上宣纸。摊上笔墨,动作利落而迅捷,毫不拖泥带水。
“我习惯用刻的,不会用笔。”闫长羽故作镇定、冷冷说道。
“给他把匕首。”说完,秦禾拂袖一扬,登时拈毫弄管、兔起鹤落。
闫长羽接过破旧生锈的匕首时秦禾绣闼雕甍、一幅栩栩如生的画作已是完成了五分之三,山川楼宇之间笔走龙蛇,颇有神工意匠之风采。
闫长羽不敢懈怠,只是宣纸之上用雕刻之技,即使技艺精湛到家,刃尖穿纸而不透,待到完成之时,恐怕也早生了其他变故,于是闫长羽机灵一抖,匕首如流星窜于掌中,无奈左掌被钉只得右手作掌一挥,掌心生出劲风径直刮向秦禾,秦禾正专心致志的作画,忽然飓风呼啸笔下宣纸应声而起,秦禾娇声惊呼之际,只见宣纸早已飘落在闫长羽桌上。
闫长羽登时将残旧破匕挥舞的如同附上了流光一般溢彩纷飞,误笔成蝇之间溢于褚墨之表,弹指间左割右削,或刺或劈,秦禾御风而至,伸臂夺纸之际闫长羽暴喝一声,右臂扬起纸张躲过秦禾一擒后拔刀而起,辉光烁烁的唐刀“嘤!”的一声应力而出,秦禾只顾夺画,一个大意被闫长羽用唐刀挟了脖颈,娇吼一声“救我!”之后,混乱不堪的酒楼中只见半空缓缓飘落的,是闫长羽用匕首完成的那副气吞山河、丹青不渝的“剪纸式”山水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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