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归去马如飞,去马如飞酒力微。酒力微醒时已暮,醒时已暮赏花归。
甫嵩、诗语与闫长羽一行三人来到秦城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小小的秦城躲藏在雄伟而斑驳的城墙背后,为数不多的几条街道上花天锦地、车水马龙。虽是一座偏僻的江南小城,却因历史悠久、文化底蕴丰腴而变得古香熠熠,引得无数文人豪客尽聚于此,然而却也不乏一些怪诞不经、好奇尚异的旅人。
就在门庭若市的县衙街前,一名鼠目宽额、满面皱折老汉横过一张巨幅白布,颤颤巍巍的将一碗碗朱砂、藤黄、密陀僧等各色颜料整整齐齐的摆在一起,口中唠唠叨叨似是在念咒一般。
只见这老汉神色自若,慢悠悠的抄起一柄皮鞭,突然猛力一挥打向了与他同行的双辫女童,这女童起初双目空洞,乍一吃痛顿时嚎啕大哭,老汉不依不饶,一轮粗鞭不住往女童身上抽打,直打的女童闪躲不及,浑身伤痕累累。
一旁观赏的甫嵩本就是嫉恶如仇的脾气,若换做过去的他早已是飞身上前,狠狠的惩治了那老汉一番。怎奈他现如今武功尽失,只得依靠着诗语的搀扶才能勉强站立、行走,这一回他心中当真是憋了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一双英朗的眸子散发着咄咄逼人的杀气。
闫长羽是甫嵩多年的兄弟,一个眼神便已知其心意,正当他刚要上前阻拦之时,忽然一柄雕花折扇横挡在他胸前,劲风呼啸而至直逼得闫长羽骤然停下了脚步,闫长羽怒目而视,只见那持扇之人锦衣华服、玉面娇眸,单是束腰之上便有七八块璀璨夺目的宝玉,冠冕、步履更是数不胜数,阳光打在他的身上折射出幽幽碧色微光,若不是一身男装打扮,当真犹如仙女下凡一般美丽至极。
“兄台,稍安勿躁。”只听那持扇之人淡淡说道。
台上那老汉依旧挥舞着皮鞭,眨眼间竟是舞成了一轮月牙之状,步步紧逼着双辫女童像巨幅白布退去。终于女童经不住恐惧,发了疯一般哭喊着向白布扑去,怎料那巨幅白布坚韧无比,任凭那女童如何撕扯依然是纹丝不动。
女童惊慌之余那老汉右手挥鞭,左手利落的抄起一碗碗颜料向女童身上泼去,霎时间好似凌空划出一道五色彩虹,惊恐万分的女童虽然急忙闪躲,可终究还是被淋了一身。只见那老汉加紧挥舞手中的皮鞭,直逼得女童不得不在巨幅白布上左右翻滚,渐渐的,浑身沾染了颜料的女童竟好似变作了老汉的画笔,不消半柱香的功夫一副波澜壮阔的七彩江山图乍然惊现,只见图上一只雏鹰横空出世,翱翔于天际,气势恢宏的画卷上如梦似幻,直叫赏画之人好似身临其境一般,顿时之间围观的众人掌声雷动、欢呼声、喝彩声响天震地、经久不息。
老汉微笑着抱起哭得稀里哗啦的女童,轻吻着她的面颊,向众人深鞠一躬之后便悄然离开了。这时一名肥头大耳、满面油光的商贾气喘吁吁的奔上了台,上气不接下气的高喊着说:“秦禺大师赐图,‘稚雏拂世’,起价三万两!义卖所得全部捐给义军以壮声势,采买军械、战马!抵抗戎狄!复我河山!”
“三万!”
“五万!”
“我出十万!”
霎时间叫价声四起,噪杂一片,却听那持扇之人低声嗤笑道:“哼!一群宵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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