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打扮,看起来不着四六的管账师兄便是”闫门”门主闫天赐的独子闫长羽。闫天赐平日管教弟子时已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严苛,哪知他管教闫长羽时竟是更加变本加厉的严厉,时常于操练场上当着众弟子的面便责骂长羽,有数次甚至引得门中长老深感过意不去,觉得不该对待仍是孩童的长羽如此而出面劝说方才调停,就在闫长羽十六岁生辰的那天,长羽请求父亲准假一天,去城中的‘品诗赛酒’大会上游玩,哪知闫天赐不但不许,还将长羽关进了钟乳洞最深处‘禁闭间’中。其实说是禁闭间,实则是钟乳洞尾部的一处小山洞,尽头是一片悬崖,并无石壁遮拦,悬崖深处薄雾弥漫,深不见底,洞内常年阴冷潮湿,又常年伴有寒风呼啸,冰冷难忍,所以被选为‘禁闭间’惩罚那些犯了过错的弟子。长羽被关进禁闭间后一时激愤,竟然纵身一跃跳进了万丈深渊,好在谷底是一川奔腾的河流,众弟子连同闫天赐苦寻了一夜才在谷底的一处浅滩上找到他,之后虽无性命之忧,但那条折断了的腿却是无论如何也救不回了。自此以后闫天赐如同阎王一般的暴烈脾气收敛了许多,对待门中弟子亦是多了几分温情,少了几分严苛。长羽不能再练武,由此开始便也做起了门中的账房先生,用他自己的话说“虽然瘸了,但至少可以做到我喜欢的,美哉!妙哉!不悔哉!”
甫嵩与长羽拜过了闫天赐后在操练场中随意踱步闲聊,由于”闫门”一向主张‘精兵简政’治理方略,所以此刻偌大的钟乳石广场上只有稀稀散散七八对师兄弟在训练,甫嵩从兵器架上取过一只红缨长枪随意舞弄着,银头枪尖好似倾泻的水银一般凌空划出一道道如同群星陨落的娇媚弧线。如此练了大约一盏茶的时分,因为长羽不能与他搭招,他不禁想起了平日与他拆招的胖师弟京黎,于是甫嵩随口问道:“长羽师兄,京黎还没回来吗?”
长羽怎是能耐住心情看甫嵩耍枪弄棒的人,此时正坐在地上专心致志的用寒玉短匕雕刻着一幅山水图,还真别说,长羽精湛的画技与天然的钟乳地面搭配起来使得这幅半成品的山水图惟妙惟肖,燕雀鸟兽栩栩如生,颇有几分大家风范。
听到甫嵩的提问,足足过了半晌长羽才慢悠悠的回答道说:“京...黎,京黎啊,在禁闭间。”
甫嵩听完先是一怔,而后又坏笑着追问道:“这小胖子又怎么了?”
长羽双手抱于胸前,左右审视着面前的半幅山水图,似乎颇为满意的样子,漫不经心的说道:“好像是洛阳的魏爷来了,说是要取当地一名衙差的狗命,爹觉得活简单,就派给京黎了,没想到这小子…”话未说完,长羽又拿起匕首,在山水图中的一处山峰上仔细的修整了起来,直到将那窜入云霄的山峰刻出了几丝壮阔与雄伟,才停下来继续说道:“没想到这小子把那衙役家里的京巴狗杀了带回来了。”
甫嵩听完,为了在师兄面前不失礼数,强忍着笑意登时将面庞憋的通红。长羽撇了一眼他奇怪的样子,神色自若的说:“你去忙吧,我有正事。”
甫嵩握起右拳行了一礼,轻声说道:“是。甫嵩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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