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着化妆台,优雅地扭过半边身子,笑道:“柳娘难道连这样的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么?”
“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柳娘茫然地看着她。
“虽说他的衣服着实是寻常,但身上配着的那把剑的剑穗可是青鸾鸟的颈羽制成的,寻常人家谁人用得了这个。”
“所以呢?”
“所以?”
一定要点得这么明吗?
筱枚起身走到柳娘身旁,轻轻搭着她的肩头:“人家公子眼下还在您柳娘的地盘上,柳絮阁有那么多的窈窕美女,玉盘珍羞,您只管殷勤招待着,还怕从那人的口袋里榨不出五百两银子来?”
柳娘歪头想了想,点点头:“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所以――”
筱枚两手轻捏着柳娘的肩头上的衣服,不动声色地推着她往外走:“――您老人家如果再不去找找人在哪儿,等他出了柳絮阁的大门的话,你那亮闪闪的五百两……”
“那可不行!”
筱枚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手上一空,转眼人就消失在了门口。
筱枚随手关上了门,顿了顿,她转过身背靠在门闩上,笑着抬起头,看向房梁:“怎么,你就打算一直呆在那里?”
顾往生看着下面仰头无畏地直视他的女人,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复杂的心情都表现在脸上了。
掩在黑发下的眉目还是那样的玲珑小巧,然而勾起的眼角妩媚,自信满满的眼神里再也找不到原来羞涩的味道。
明明还是那张脸,为什么给人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
顾往生跳下梁来。
他抱着手站在她面前,静静地看着她。
筱枚也不招呼他,自顾自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梳起头来。
“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眼力,识得到青鸾鸟的颈羽。”
“柳絮阁往来的客人身上,从不缺什么奇珍异宝。看得多了,自然就会分辨一些了。”
不知为何,听见这样的话,他无端生出一些怒气来,有些赌气地问:“现在我在你面前了,怎么,你不当面问问,我愿不愿意娶你?”
筱枚瞥了镜子里的他一眼:“我知道你的答案是什么,何必自取其辱。”
“自取其辱?”顾往生咀嚼着她的话,暗自觉得好笑。
那天。
她跪在他的面前。
额头磕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闷闷的响声。
“咚,咚,咚……”
一下,两下,三下……
红色的血液粘在她的额上,发丝上。
又印在地面上,慢慢晕染开暗色的晕圈来。
他站在她的面前,茫然地看着她。
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小巧的匕首。
说是小巧的,不如说是小小的。
女儿家用的那种。
刀柄上为了好看,还系着紫色的丝带。
血顺着匕首冰冷的弧度慢慢地滑下来,积盈在刀尖上,又滴落到地上。
“啪”。
溅开的花凉凉的――
――那是已经死去的颜色。
她恍惚地一下下磕着地面,恍惚地看着那绽开的血花,恍惚地想着:父亲、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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