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东张西望的样子,自然也知道我定是在找什么,但嘴上也不说破,点了头随我走。
青石板铺就的小道,深色的间隙里有翠色盈盈溢出些,六月的阳光打在这样的路上,有种流年似水的感觉。
“知道为什么巷子才是最美的地方吗?因为不管是九尾山还是水墨街,它记载的都是历史,是曾经的辉煌。再美,也是蒙着灰尘的,是不真切的。它们被人存放着,观赏着,被抬到纪念的位子上,远离了平凡的人世生活,早就死了,失去它们原来的意义了。而巷子才是灵水城的老百姓们生活的地方,哪怕是水边的的一块捶布的石头,它都是有故事的,而且是正在进行中的故事。”
“就比如说……刚才走过的那条小巷子,名字呢,叫做浣纱弄,本来那里有一个大的染布作坊,后来,那户人家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一夜之间全部不见了踪影。听说,也是从那天开始,他们家的正堂上多了一副壁画,画上的人正是那一家子……”
“……是不是有点小恐怖了?实际上,他们好像是全家搬到隔壁的镇子上去了啦,现在那是一座空宅子,这儿的孩子总喜欢翻过墙去玩,我小时候也进去过,好像还闹过很大的乌龙……打住!我不想说这件事,有点小丢人……”
“……什么?那棵?那棵树的话,恐怕是这里资格最正的老人了,传说是陌氏的先祖迁徙到这里来时栽种下的,相传是通往幽冥地府的捷径呢……好像开过一次花,是十多年前了吧,但我印象里没见过,这有些可惜了,听说会发出很亮的光,超级漂亮的……”
“……这条呢,就是我刚刚说的最喜欢的苹花弄了,‘莲子已成荷叶老,清露洗,苹花汀草’,听过不?不远的地方有个小水塘,里面种了一些荷花,白色的很美……”
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扯着,我的眼睛却四处打量着。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甜甜的香味,我能很肯定这是冰糖葫芦的味道,但这香味的浓郁程度显然有些不正常。我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拐过一个转角,便是那个种满荷花的小水塘,雕刻简单古朴的石头围栏之外有一小块空地,那是人们平时用来摊晒谷子用的,每每到了冬天有太阳的时候,便是金灿灿的一大片,天是暖的,地也是暖的,舒服极了。但是现在,那地上已经是满目的狼藉了。破碎的果子,融化的糖衣,还有俯身在角落里一身狼狈的人。
哎,怎么又被揍了?
我在心里轻轻叹口气。
糖葫芦为什么会被我叫做糖葫芦,这其中是有原因的。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买糖葫芦,更重要的是他经常被人打得满身都是糖浆,看起来就像个超大号的糖葫芦。本来人背是常有的事情,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但问题是他明明长的就是一张不应该被欺负的脸。
“糖葫芦?”我小心翼翼地选着没有糖浆的地方踩下去,慢慢走到那倒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上一动不动的人跟前。
我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本来一动不动的人突然像诈尸一样坐起来,一块青一块红,被揍得馒头似的脸上一片哀怨:“你有没有同情心的,别人都这样了,你还踢我。”
我舒了一口气,小心地领着衣服的边角蹲下,舔舔嘴唇说:“还有糖葫芦吗,今天我绝对一手交钱一手拿货。”
“没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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