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8-03
阿凡手中一直提着的为客人添茶的壶,好像从来就只是那一把,易碎昂贵的白玉材质,普通简单的茶壶样式。也许打碎过又换了同样的,但谁知道呢?
壶虽然是同样的一把,但倒进杯子里的茶饮却是不同的,玫瑰浅紫淡绿,猴魁甘露云雾,想来应是依据人们生前所好幻化的。
然而,捧起那白玉杯子一饮而尽,却是一样的结局。浮华褪尽,万物成空,看着渐渐虚幻在空气里愈显透明的指尖,或许你还想念一声原以为是烙在了心上的那人的名字,却只能是空空张了口,发不出一个字来。
――原来这样轻易,就可以忘记了。
兜兜转转,寻寻觅觅一辈子,换来的却都是一杯茶就能忘记的缘分,徒劳何悲,人生何苦。
但即使是这样,又真的舍得吗?
无数的茶客端着杯子,迷茫地问自己。
奈何带走了母女两,柜台的桌子上放着那两只白玉杯子,浅蓝色的液体,一如女子额上的石头。
为什么是两只杯子,你在等谁呢?
孟素端起那被奈何喝过一点的那一杯,轻轻呷了一口。
杯子里装的,是那个女人这一生的记忆。
嗷嗷待哺的她,稚子蓬头的她,豆蔻年华的她,是在母亲的襁褓里,是在溪边的草丛中,还是黄昏的柳树下,只要轻轻呷上一口,,你便都能够知道。
嘴里的味道略微有些苦涩,她轻轻闭上眼睛。
时光倒转,那专属的曾经如同蝴蝶翩跹的裙摆,婉转于脑海。
“……你眼睛那么好看,干嘛一直埋在头发里,我都看不见了的。吴晨,喂,你是叫吴晨吧。是早晨的晨,还是时辰的辰,还是成功的成,还是成就的成……对哦,成功的成,就是成就的成哦……”
“走开啦!吴晨只能被我欺负,你们再敢打他,玩游戏的时候我就不当你们任何人的新娘子了,我还要叫教书的先生多加你们背书的功课,还要叫你们的娘亲把我娘亲给的珍珠粉还回来,还要告诉你们的城主父亲,就说,就说你们欺负我,抢我的吃的……”
“……是不是因为我总是在你身边转悠,所以你已经习惯了,所以你总是忽视我的存在呢?如果我离开了,你是不是在心里会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像想念一个习惯在身边的东西一样想念我呢?会吗?真的会吗?那我就不走了,你就当我离开过了,现在开始试着想念我不在的时候吧……”
“……吴晨!你不过仗着我喜欢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最多、最多、我也喜欢你喜欢的人好了。其实吧,我还是挺喜欢怜心的,我说的是真话,比珍珠还真……”
“……说不爱了就不爱了,帝王无情,而我,必须是帝王……只是,吴晨,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会叫我觉得这里堵得发疼呢?比那天你在雨里抱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更疼,比那穿过肩膀的那一箭更疼,比我知道你喜欢的人不是我更疼呢……”
“……他们说没有痛觉的人才会没有怜悯之心,因为人所有的感受都是将心比心得出来的。吴晨,你的痛觉从来只在怜心的身上吗?为什么你总能冷淡得看着我难受得快要死掉……”
孟素收回了早就已经没有焦点了的目光,左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另一只手的小指勾了笔,灵巧地转到三指之间。
“陌尔伊。”孟素轻轻念着纸上已然写着的三个字。叹一口气,再也不犹豫地点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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