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冲动。
他突然坐在沙发上大笑起来,而后朝我摇了摇手,道:“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有资格过问。”他的语调很轻,仿佛呢喃,却带着深沉的霸气。
我又感觉到了,如同那夜坐在赌桌前的冰寒。周身没有一点安全感,注定了无法与这个该死的男人共存,和他呆久了,真的会疯掉。
“我去倒茶。”我转身走向客厅不远处的吧台,像逃避。
“为什么放了郑启曜?”平定好心情,我为他斟上茶水,率先提问道。
“因为你需要我放了他。”他接道,眼睛深意地盯着我看。
“既然你可以大度到舍弃一千万的债款放了郑启曜,为什么偏偏不肯放过我呢!”我几乎是用吼的,谁能理解我这个星期以来所承受的恐慌和不安,就为了那张底牌,那张他未曾翻开的底牌。
我将手伸进校服口袋,一张薄薄的纸片划过我冰凉的指间,从那晚开始这张纸片就没有离开过我的身边,此时,我把它取出放到谢天衍的面前,牌面向上,赫然是一张梅花六。
“你随身带着?”谢天衍的眼角闪过一丝得意和惊喜。
“你有没有想过我根本不会去看这张底牌,那天你明明赢了,为什么非要把这场赌局的结局掩饰得模棱两可,你知不知道这么做对我是一种折磨。”
“折磨?”他犀利的明眸瞬间逼近,我甚至能感受到他气息里的温度,灼热得叫人心悸。“怎样算是折磨?慌张、害怕、侥幸、欣喜,还是……失落?”
他轻薄的话语冷不防地撞进我心湖的深处,那些一星期以来缠绕在心间的莫名思绪像突然被人揭发了一样,令我慌乱。失落?为了他吗?不会的,如果真的失落,也是为郑启曜此刻的逍遥自在。“是,我是失落,但绝不是因为不能被你蹂躏才失落,这点应该很好理解吧,我失落是因为你没有趁机帮我解决掉郑启曜那只老狐狸,以致他现在还能盘算着把我卖给秦氏。”我失态地朝他大吼起来,像极了做错事被逮着的坏孩子,愈发地理直气壮。
哦!让所有的理智,冷静,和那些假意的漠然都见鬼去吧。
“放心,你的所有权归我,他不敢动你,格格小姐,你可要认赌服输呀。”谢天衍一脸坏笑道。
“从法律的角度上说,郑启曜才是我的合法监护人。”我提醒道,突然觉得就算被郑启曜卖掉,也比被眼前这个恐怖的男人占有的好。
“你不知道法律是我谢天衍定的吗。”谢天衍冷笑一句,只见他掏出手机熟练地拨了串号码。
“喂,我是谢天衍。”
电话另头传来郑启曜的恭维声。
“格格交给我应该没问题吧,明天我会派律师过去办理转户手续,届时我的律师会向你说明全部情况。”看似礼貌的言辞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专横。
交待完毕,谢天衍不留余地地压下电话。
一个电话,两句话,我就这样被完全转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