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正往西而去。他们三人这才带着严倾华快马赶了几日后方追上来。到镇口时,唐蜀听到有人议论镇里有两个极其漂亮的男人为了另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打起来了,心中疑惑,遂先跑马过来看看,然后就看到了兰望月着魔般要杀二人的情景。
提及兰望月,唐蜀下意识瞥了眼邻桌,却恰好望进了兰望月含着兴味笑意的黑眸中。唐蜀连忙调回视线,心下咬牙切齿,咒骂不已。
各自回房间时,柳墨妍逮着杜江调侃:“杜江,你家婆娘这回怎么没追上来。”
杜江一脸讨饶模样,哀叫道:“柳墨,你就别打趣我了,我好不容易才躲开了她。”说着,叹气两声,摇头道:“这种女人可不是我杜江能消受得起的!”
柳墨妍挑眉道:“为何?”突然想起红娘子在杭州酒馆时的放浪形骸,暗自咂舌,随意道:“也是!红娘子操行似乎有待改善,也难怪你不愿。”
“不是,不是因为这个。”
没料到他竟一口反驳,好奇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柳墨妍一直认为杜江的脸皮是她平生所见最厚的。没想到此刻他居然脸红了,略微不好意思道:“你、你不了解!”
柳墨妍见他如此,更来了兴趣,“就是因为不了解才问啊,快说!”
杜江支吾不愿讲,最后耐不住柳墨妍的微妙身份以及她软硬兼施的磨人功夫,才含糊说了句,“她其实并不像我们外人想的一般,她也是个苦命之人。”说时,那神情竟不像柳墨妍所了解的杜江一般,神情落寞,竟是为那泼辣火爆的女子。
柳墨妍神情一滞,正色道:“对不起!”
杜江失笑,摇头道:“无妨,你说得原也没错。”
再也没了说笑的心情,当下各自进了房间。本想临睡前再去瞧一眼皇甫追凤,却远远看见风忙进忙出,遂打消了这个念头。随意梳洗了番后,便早早上床歇息。
白日一场折腾下来,心神惊疲,柳墨妍挨上床后不久,便进入了梦乡。
夜幕苍穹,雪依旧没有停,缤纷摇曳地飘下,落地无声。
......
他静静走过去,在床沿坐下。透射过纸窗的微弱雪光,淡淡地投在床上人沉静的容颜上,亦投在了男子的侧脸上。
微弱的光芒中,隐约可见男子那双眼眸清如冷泉,又似九天皓月,泛着淡淡的清冷光辉,衬在那张宛如精心雕刻了般的漠然面孔上,整个人竟如那天山冰雪一般,孤傲冷漠而又……寂寥。无形的尘粒在那黯淡的光线中惊呆屏息,恋恋不舍离开后忍不住争相奔告。窗外的雪花仿佛听到了窗内的惊叹声,为一睹稀颜,纷纷飘向窗户,却扑扑簌簌地撞在了窗棱上,然后无声滑落。
记起当日在锦绣楼中见她时,整个人的身形竟然福态了近一圈,这令他错愕不已。没想直至今日,却又如以前一般了,细看之下,似乎比以前还消瘦许多。皇榜贴出之日,他以为她应是跟皇甫追凤走了,直到皇甫追凤跑来问人,他才真正醒悟,她是独自一人走的。
他缓缓抬手,平静的黑眸中宛如有什么漾开了一样。他轻轻触了上去,几乎不带力道,擦过了那张不知何时刻入了心里的面庞,带着丝丝柔和,心内却复杂难言。
梦中的人仿佛难受一般,蹙眉嘤咛了声,然后微微偏了下头,伸出一只手臂露在被外。
连御世收回手,耳边是均匀的呼吸声。他凝视着那只露在外面、仅着里衣的手臂,在黑暗中坐了许久。终于,他缓缓握上那只已略显冰凉的手,奇异的感觉令他贪恋不舍放开。
寂静的黑暗中,自他冰冷紧闭的嘴唇中,似传出几句轻语。
“为何你要出现……为何不一直纠缠下去……为了他,你竟然可以……我恨不得你这个人从来就不曾出现过……”像是倾诉,又像是责问。说到后面一句时,似带着抹怒意,无奈而又有些苦涩。
此时的连御世,不再是以往傲然睥睨的姿态,不再是平素冷漠淡定模样。那隐约若现的面容上带着丝落寞,含着许怅然。这样的自己,他以前从未料到过。
他拿起那只手,微微俯下身,冰冷的嘴唇轻轻触了下,随即放下,小心翼翼地将之塞入被下。他望了望眼那投来的朦胧微光,站起身,如来时一般,悄然离去。
棉被下的那只手臂微微动了下,继而紧紧地握了握,随即又松开,只听得一声若有似无的喟然。
“是我欠了你许多……”
第二日,杜江来敲她房门。柳墨妍开门一看是他,似是很震惊,“杜江,你竟也有起得比我早的时候!”
闻言,杜江大言不惭道:“这已是第二次了!理应也没必要这么惊讶吧!”说着,双手捧着件东西递到她面前。
柳墨妍瞄了下他手上那堆乌黑亮泽的毛绒绒物体,“这是什么?”
“这是件黑狐毛皮绒褂,给你穿的。”
柳墨妍接过摸了会,皮毛柔暖,她笑道:“那就多谢你了!”
杜江却意味深长丢下句:“不用谢我!”
柳墨妍先愣了下,随后但笑不语,进屋穿上。
等她穿着那件黑狐毛皮绒褂走出来时,发现众人皆愣了下,眼中满是赞赏,连皇甫追凤出来时都吃惊地瞄了好几眼。柳墨妍见状,刻意地朗笑了数声,“怎么,都吃惊我柳墨也有如此让人悦目的时候吧。”
一句话刚出,众人纷纷丢了个白眼过去,叹息不已,方才那个令人惊艳的人果然是幻象!
各自纷纷收拾好后,便一齐踏上了去往唐门的路。天地间一片白茫茫,马蹄与车轮踩着积雪轻微作响。雪依旧在下着,却小了许多,纷纷尘尘一般。
不同的是,一行队伍壮大了不少。任行赶着马车,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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