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恨自己没念过书来着,他的眼神很奇怪,就像活了千年,看透仓桑似的,人跟人之间的差距就是那么明显,像莫长卿这种人往哪儿站都是那么显眼,一副很有才华,很了不起的样子,而我只能用钱烘托出来,私底下还是一个没见识的小卒。
只是他的身体似乎也跟芡实一样很差,老一副活了今日就没明日的样子,芡实咳嗽是很厉害的,别人看着也难受,而莫长卿似乎更善于隐瞒,他的痛苦好像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我就见过他一个人偷偷捂着胸口,疼拧了双眉,满头都是冷汗的样子,有人走过,他都会装作若无其事的笑,然后只剩他一个人煎熬。
从没见过这种怪物,我要是哪里难受是决对藏不住的,好不容易不再受欺负了,就得换我欺负别人,当然,我痛苦,别人就更不能快乐了。
有一种人生来就是好人,有一种人生来就是坏人,还有一种人生来是个普通人然后就变坏了,那是我自己的写照。
他背过身去,给了我一个瘦削的背影。
瞧瞧,胸口肯定又疼了,若是疼,哭一下又不会怎样。
我搁下笔然后凑过脸去,看着他顶着一头的冷汗对我露出无害的笑容:“怎么了?”
“哦哦……没什么,我就看看。”我重抓起笔,在纸上划了几下,只滴了几滴墨汁,按了几个黑手印,他回头对我微笑:“拿反了。”
“呃?哦。”我又瞄了他一眼,眉头是皱的,唇边的笑容却一点也不牵强,自然的不像真的。
他转过身去往外走,我就没心情写字了,跳起来就去抓他:“哪儿去?”
“给你端水洗手。”我盯着我拽着他衣袖的手,很无奈地抬头。
“哦哦。”我尴尬地收回手,对他傻笑。
他没说话,然后继续往外走,对我弄脏了他的衣服的事一点也不介意。
我怕他找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跟芡实一样突然就死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瘦削的背影,我就很心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母性的关系,或许只是他长的很像传说中的好人,而我这样的坏人喜欢接近好人罢了。
“如果疼的话就告诉我,不要一个人忍着。”
嘴巴总是比脑袋快,在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而话早就说出去了,他似乎顿了顿,又似乎没止住脚步拐了一个弯就不见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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