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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辜负,便来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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垠的田野里。看着越走越偏僻的小道。茫然地不知该去向何方。她在陌生的旷野里呼喊。“爸爸。妈妈。姐姐……”渐渐地喊声里就有了哭意。就是在那样一个夜晚。她在一个能闻到早熟的稻香的田野之间。终于惊觉到一个残酷的事实。。她被遗弃了。

    再后來。她的养父母找到了她。不由分说便是一顿打。

    一开始。她本能地哭出声來。可训斥的声音却让她自觉地闭上了嘴角。

    “孩子那么小。才刚來。认生是正常的。你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大伯在旁边阻止。可大伯婶的怒其却升腾地越发炽烈:“小孩子不打不成气。你看看。第一时间更新你看看。这就是你弟弟教出來的孩子。还有沒点规矩的。小女娃娃。居然还会跑了。你跑啊。你跑啊。看你能跑多远。你还想着你爸妈呢。他们不要你了。他们让你跟着我呢。平时闷声不吭。连个人都不会叫。只知道跑。说啊。想跑去哪里啊。……”

    她的嘴巴沒有停歇。手上也沒有停歇。藤条已经打断了。但她又拿出了笤帚。是的。她觉得孩子不打不成气。一开始就要断了念想。否则怎么养得家。

    后來她累了。她也累了。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才敢轻呼出声。原來唇角已经被自己咬得发青发紫了。

    她学会了沉默。她也学会了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叫他们爸爸妈妈。

    “爸。吃饭了。”

    “妈。菜摘回來了。”

    她的手在那一年的冬天。破天荒地长了冻疮。当然。也并非沒有所得。她学会了站在板凳上炒菜。学会了跟着附近的邻居去他们的自留地里摘菜。学会了上街打醋打酱油。学会了扫地拖地洗衣服。

    她躺在冰冷潮湿的床上。手上的冻疮又痒又痛。却不敢开口。她突然很怀念江城家里那张儿童床。虽然跟姐姐在一个房间。但那。是多么温暖的房间啊。

    然后。她便听说她的亲生父母要來的消息。

    “要是你爸爸问你。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在这里住的好不好。你怎么说。”

    “好。”她低着头。这短短的大半年。她已过早成熟。

    “要是你爸爸问你。新的爸爸妈妈爱不爱你。你怎么说。”

    “爱。”她依旧低着头。

    “要是你爸爸问你。想不想跟他一起回去。你怎么说。”

    “……”她沉默了。瞬间燃起希望。她突然抬起头。眸子还在发光。却触及到大伯婶阴冷的眼神。又瞬间冷了下去。

    “说啊。想不想。”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凄厉。

    “想。”她终于鼓起勇气。吼出了心底的声音。

    然后。她愤怒了。这半年多的乖巧不过只是假象。原來还是在帮外人做假衣裳。养不家的孩子。日后还能指望送终。她又一次举起了手。可小小年纪的她却第一次学会了反抗。

    她一个巴掌扇过去。转身就从阳台上拿起了晾衣杆。她竟学会了躲。学会了跑。

    她在后面追着打。越追越觉得怒火难抑。口里也沒停歇。

    她骂什么她已经不知道了。她慌不择路地爬到了阳台上。战战兢兢。浑身发抖。“你再过來。我就跳下去。”她竟学会了威胁。用性命威胁。

    她吓住了。第一时间更新把晾衣杆一扔。坐在地上开始大哭。“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给别人养孩子。还要被冤枉啊。我命这么那么歹啊。都怪我这不争气的肚子啊……”

    她也在哭。却死抓着栏杆不肯松手。

    然后便是街坊邻居叫回了她的大伯。大伯走过去。一把把她抱下來。她还沒有在他的怀里汲取到足够的温暖。却被从地上一跃而起的大伯婶一把拽过去。

    她把她拖进了房间。门在外面一反锁。

    “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就什么时候吃饭。”

    她只是趴在床上哭。哭累了。才觉得肚子传來饥饿。但神情却异常倔强。闭着眼睛。眼泪又流了下來。

    整整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晚上。她的大伯把门打开了。

    “乖。快吃点东西。”他从怀里拿出一碗剩饭。压低着声音说。

    原來。她的大伯也不过是个弱者。

    弱者还能帮弱者出头吗。

    在她的童年记忆里。她的大伯婶就是这样一个比后母还要可怕的角色。只会用暴力用歇斯底里的哭喊來表达情感的人。

    直到我成年以后。那是多久了的事情了。

    我跟她的关系。却一直犹如两根截然不同却僵结在一起的绳子。第一时间更新明明互相憎恨。可却要用自己最坚韧的刺去伤害对方最柔软的部分。当然。这已经是若干年以后的事情了。只有当我成了强者。才有资格。才会用这样可怜又可悲的眼光去看待这样一位暴戾的母亲。

    我还记得。当我高中毕业之后。我在她的面前撕毁了那张大学录取通知书。

    我看着她的眼神就这么灰败下去。变得沒有光泽。“你。你……”她还沒有來得及举起她那象征着权威的手对我施与惩罚的时候。我的话语已经犹如匕首刺向她:“从今天起。我不会花你一分钱。明天我就搬出去住。我不会叫你一声妈。这辈子。你别想从我嘴巴里听到这个字。决不。”

    然后我大义凌然地关上了房门。虽然身体还在战抖。但却有股说不出的畅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终于用行动狠狠地打击了那个烙印在我童年里挥之不去犹如恶魔般的身影。

    然后。当天夜里。我听见了她的低泣。她的哭声竟不如往常那般高亢而又尖利。犹如做戏般的嚎啕。竟是那种低沉的。从骨子里泛出的悲哀。

    “真是冤孽啊。沒想到她那么恨我。我只是想着让她学好。别让她亲生父母拿话说。我们家里环境是不如他们。但我们还是能教出个大学生的。我平时打她。是。打的凶了一点。但你不知道吗。我就是这个性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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