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多年商场纵横。让他明白。得不到人心。便不可交心。
他对着她宿醉的神情。只能在心里暗叹一句:可惜了。
谢道年失眠了。或许是睡不惯酒店的房间。或许是觉得房间里空调的温度高得有些离谱。他有种沒來由地燥热。打开窗户。他站在飘窗前。初春的滨城夜晚真有点冷。
他看着窗外的夜景。沒來由地开始怀念起当年在江城的那一夜。他站在窗边上看着这座以璀璨夜景闻名的城市。内心的焦灼远甚今日。可为什么回忆起來却觉得如此美好。
千城一面。繁华总有相似。滨城的夜晚也是如此。霓虹闪烁。歌舞升平。可。为什么觉得春夜的寒风破窗而入。第一时间更新直直穿过心脏。空荡得飘忽所以。
是的。他看见了她。却故作不视。他是在沒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狭路相逢。竟发现不知以何种神情何种语气何种面貌走到她面前。“你还好吗。”“嘉嘉。原來你在这里。”
不。都不是。都不能。他是下定了决心要让她走的。自然不能半途而废。一方面他够狠心。对自己对她。另一方面。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贪心。非要走到近处。真像是一个上瘾的病人。明知不可触碰。偏偏要离得那么近。也不怕自己引火**。
烟花纵然绚烂。可走近了。却会灼伤双手。晃痛双目。
“听说你住在名人酒店。”袁三的电话还是不合时宜地响起。刚一接起。就是一个不让人愉快的问題。他沒有做声。不打算满足他的好奇。
“见着了。”袁三不依不饶。“我沒说错吧。是不是像个女强人。呵呵。跟当年相比真是太不一样了。可是你发现么。是不是更漂亮了。”
他有点烦躁。突然不想听见袁三的聒噪。即使是又如何。他突然不喜欢听见旁的男人这样评价她。
“我明天去一趟规划局。地已经看好了。但要亲自去看看才放心。你那边准备地怎么样了。”
“资金沒什么大问題。可我担心我们第一次做开发。中不了标怎么办。毕竟不是在长安。”袁三听见谢道年扯到正事。自然而然收敛了打趣的神情。
“投标的事情我來负责。这边还有些关系。你把资金准备好就行了。还有就是加盟连锁的事情放一放。中介这块摊子我不想铺得太大。免得到时候收不了场。”
“道年。有句话。我老早就想说了。今天你又提这个。我可忍不住了。我知道。你从小主意就大。哥们也是听了你的。跟了你。才有今天。可这一次我不赞成你做开发。而且是异地开发。”
谢道年知道袁鸣秋对他这一次的投资行动有微词。他肯定是以为自己是为了私人原因才这么做的。他想辩解。但忍了下去。
“之前你做中介连锁的时候。你不是跟我这么说吗。说做地皮资金投资太大。而且资金回笼也有风险。虽说现在房价都在涨吧。可你说这么大一工程。咱们除了投地的资金以外。就沒别的余钱了。这样太危险了。而且。中介这一块。势头那么好。现在就收。不是站在原地等着别的人追上咱们吗。”
谢道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不见得旁人就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什么。他其实有一肚子的理由可以分析给袁三听。告诉他之前做中介是资金限制所以才能小打小闹的做。他还可以告诉他。做开发的投资回报率远远高于做房产中介。他更可以清清楚楚地对他说。之所以选择滨城投地是因为滨城的土地增值速度会远远高于长安。他还可以告诉他的他的全盘战略。从上游拿地到中端开发再到下游销售。只有形成一条完善的产业链才有可能最大限度地创造利润。抵御风险。
可这些。却被袁三的接下來的话全堵了回去。“道年啊。我知道你这次去滨城是存了些私心的。往常这些出差打前阵的活你都交给我來做。当然。我也沒说你这次做的不对。可这毕竟是大买卖。我们可不能因小失大啊……”
接下來的话谢道年也不想继续听下去。他知道他跟袁三。这对曾经患难的兄弟。这对起于微式的生意搭档。合作就快要到头了。路不同不相为谋。他叹了口气。他跟他的确不一样。结了婚的袁三。跟家里的关系缓和。夫妻恩爱。家庭和睦。事事顺心。自然沒了往日那股拼劲。是的他想着守着眼前这摊生意。按部就班地走也就圆满了。当初那股孤注一掷的心态早就变了。而他不一样。他沒有大把的好时光可以坐享其成。他只能逼迫着自己继续往前走。他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才会那么迫切地想要更多。所以一个固守。一个激进。总之。他们是到分岔口了。
谢道年突然有些感伤。从今往后。他就真的只有一个人。前路是明是暗。都只有一个人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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