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什么啊,都是一家人。”
他只顾说得高兴,没注意芳晴早已手脚冰凉,浑身血液直往上顶。
李明彩只听见当的一声巨响,饭碗翻了,芳晴大怒着喝道:“你们怎么能这么做!”
你们?
万树德下意识的为老伴辩解:“不管你妈的事,是我做的,你想怎么样吧。”
这分明是无赖的口吻。
芳晴只觉得羞耻,她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能不征得我同意就这么做。”
同意,若要征得她同意,他一家老小就要上街喝西北风了。
生女不孝。万树德一声冷哼压下怒火正欲对女儿耐心开解。却没料女儿已脸含厌烦起身指袖而去。
想走?
李明彩一个箭步拦上去,温和的,可怜的,语带哽咽的:“都是一家人。”
就这样想套牢她一生。
凭什么?
除去血缘,她(他)总归不会只是父母的子女。他(她)们会被社会所教化,被流行所驯服。无论标签是家臣孝子还是独立不羁,他(她)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在言行举止间贴近或符合这个流行社会所制定的规则与教义。这就是谋生的寨规,一代人如是,数代人也如是。而那些大团圆的喜剧场面之所以能够仟年不变的上演,无非是因为剧本没做更改的原故。时移势易,“人定胜天”现如今被拨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再没有什么是人类所不能想,不能做,不能实践的现实。气焰高涨,连自然循环都可以不放在眼里的人,又有什么理由会遵循老戏码,上演悲情戏。更何况没有时间了,每个人都疲于奔命,抢,护,要。贪婪的人性不是不晓得或许环境终将毁灭一切,但顾不得了,对很多人来说,身前令名远胜于逝后子孙诸业。
芳晴疲下来。
既然有人存心不让她做人,那么再多的争论也只是废话。
她沉默着收拾餐桌,再沉默着为自己添一碗饭。她这是在赌气吧,迟早会悟过来的。万树德挟一筷菜闲闲的说道:“小方帮了忙,总要请人家吃餐饭。算了算了,这些闲事我也不管了,你和他成也好,不成也好,都是你自己的事,你总要为家庭尽点责任吧,以后这些事就自己扛好了。”
“那怎么行,自家的女儿,我们不帮,谁帮?”
芳晴只当是在看笑话,这念头让她悚然一惕,是几时有了这心思?
那样憔悴的两张脸。
芳晴微微合眼把心一横,而后欢颜说道:“不是小方借的,是找我大学同学,一人凑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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